银惜低下了头,声音极轻,自嘲道:
“……妾身小时候也常生病,那时候哪有钱买药啊,都是自己挺过来的。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总不过八九日就好了,没事的。”
“……”祁栩不禁有些愧疚,气顿时就消了,亲自舀了一勺药喂她。
“别想那些事了,都过去了。”
“嗯。”银惜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喝下那勺药,顿时苦涩的味道在她嘴里迸开,她忍不住又紧紧皱起眉头。
祁栩仍在劝她,“乖,再喝一口。”
这碗黑乎乎的药就在她眼前,银惜咬了咬牙,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好苦!”银惜委屈,眼角甚至被逼出了泪花。
祁栩拿起一块蜜饯递到她嘴边,银惜忙含住蜜饯。
蜜饯的甜逐渐压过了药的苦涩,银惜才又活了过来,放松地靠在床上。祁栩摩挲着指尖,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
银惜吃了蜜饯,这才有心去关心祁栩,“秋风萧瑟,皇上也多穿几件衣服吧,别像妾身一样染了风寒,要喝这么苦的药。”
“有这么苦吗?”祁栩一时迷惑,一碗药罢了,再苦能苦到哪里去?
银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祁栩倒是起了好奇。
他将碗中残留的药液倒进勺中,然后尝了尝。
……
是挺苦的。
回头叫容秦换个方子。
祁栩面上丝毫不显,道:“也没那么苦,以后不许再偷偷把药倒掉!”
银惜一副可怜样,“妾知道了。”
他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又轻轻地抱住她。
这样鲜活灵动的人啊,她不该像随便哪个嫔妃那样,被规矩束缚,变成所谓正确的样子,最后泯然众人。
幸好,他早已不是平顺朝不受重视的七皇子了,他是大周的皇帝,他能护着她。
银惜突然被抱住,尚还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被他抱着。
不过片刻,他就已松开了她。
银惜主动找了个话题:“皇上,容太医是你的人吗?”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
祁栩瞥她一眼,承认了。
“容秦是朕的人,你可以信他。”
银惜眼睛亮了亮,笑眯眯地答应:“好。”
这样一来,她就多了一张可利用的牌。
这时祁栩的视线落在了她放在旁边的书卷上,问:“在看什么书?”
“杂书罢了。”银惜随口回道。
祁栩从她身旁拿起书卷,那页最上面是六个大字:“申胥谏许越成”。
“这可不是杂书。”祁栩不禁生笑,他翻了翻手中这本《国语》,然后将它妥善放在一边。
“惜儿可看出什么感悟来了?”他问。
银惜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婉约其辞,意在骄敌。夫差自大狂妄,又急于称霸,不听劝阻,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在情理之中。”
“吴国强大,只是可惜没有一个圣明之君,即使有申胥这样的臣子,也无济于事。”
“可反过来,勾践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若是手中没有足够的筹码,忍旁人不能忍,做旁人不能做,才能成就鸿图远业、彪炳千秋。”
祁栩收起散漫的笑容,沉吟片刻,又问:“我们是后来人,才会知晓他们的对错。若是身处其中,又该如何分辨?”
银惜道:“君子九思,视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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