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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叶子墨咬着牙槽冒出这几个字,上前揪住叶念墨得领子,一拳打在他下颌骨上。
叶念墨得下颌骨立刻肿了起来,他微微垂着头颅,对这样的疼痛没有反应,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叶子墨看得一肚子的火,正想继续揍下去,耳边传来高跟鞋急匆匆的声音和夏一涵的劝阻声,“子墨,你冷静点。”
已经出拳的叶子墨收不住自己的拳头,眼角见夏一涵扑了向叶念墨,担心打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想卸掉拳头之力,可是显然已经太晚了。
拳头没有砸在夏一涵身上,颓靡的叶念墨伸手握着他的拳头,面色带上了冰冷的愠怒,“如果我没有截住你的拳头,这拳头是不是要打在我妈身上!”
叶子墨脸色很差,暴怒道:“还不是因为你!”
“那小时候不是因为我吧。”叶念墨冷笑,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叶子墨眉头紧锁,冷冷出声,“谁允许你走了?”
“子墨!”夏一涵温声说道,挽着他的手臂,把他朝外拉着,“我们先走吧。”
他没有反抗,身上的怒气也逐渐收敛了起来,乖乖的跟着她走出大门。
刚坐进车里,他看着窗外,忽然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还记着以前我欺负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像那个孩子一样从未忘怀?”
夏一涵一愣,先是下意识看着坐在驾驶位置的司机,伸手轻轻敲着他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呢?”
司机在叶家呆久了,知道什么自己能听,什么自己不能听,这时候立刻乖乖下车,到离车子几步远的地方抽烟。
夏一涵见他目光专注,十分执拗的看着自己,知道今天是非回答这个问题不可了。
“我确实没有忘记。”她低垂着头,“以前流过的泪水,伤过的心,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了。”
叶子墨挑高眉毛,垂放在身侧的双拳逐渐的握紧,而随后覆盖在自己拳头上的小手却让他微微一愣。
“可是啊。”夏一涵看着他,浅浅的微笑,眼角几条细小的皱纹随着她的动作加深,“人总要记得痛苦,才会更珍惜现在的幸福,一想到我们可以慢慢变老,我就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还没有说完,她的头就被捧住,带着火热的,愧疚的,眷恋的吻劈头盖脸的印下来,好像来得急匆匆,让人来不及准备的雷雨。
她嘴唇一扬,小声说道:“这点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车外的司机看了一下表,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主动开门,自家夫人羞涩的立刻把老爷推开。
迎着老爷冰冷的视线,司机哀嚎的盘算这份工作今天算不算是做到了头?
房间里,叶初晴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切,忽然身后传来西索的响声,她刚转头,就看到丁依依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了呕吐声,她担心是不是车祸的时候撞到了脑子,便急忙跟过去,“我去叫医生和哥哥来。”
她的袖子被丁依依抓住,“不要叫。”
是不要叫哥哥还是不要叫医生?她不懂,只好陪在嫂子身边,一边拍打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等到丁依依重新回到了床上,又沉沉睡过去以后她才出门,一出门就看到叶念墨站在门口,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了。
“哥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身体侧开,让出了一条通道,“嫂子刚睡着。”
叶念墨沉默的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叶初晴看他走进了房间掩好了门,再一听,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一切安静得如同死水。
房间里,叶念墨站在床边,他和她的距离只有一个手臂之宽,只要他弯下腰,然后伸出手,就可以轻松的把她抱在怀里。
她温柔而调皮的发丝会缠绕在他的颈部,身上沐浴露的芬芳会悄悄的潜伏在自己的身上,银铃般的笑声能够打开他的心房,可是这一切啊,都锁在她冷冰冰的心里,然后闭上了眼睛,拒绝一切的和好。
“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他的语调很轻,对床上沉睡,卷长的眼睫毛却在不住颤抖的女人轻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房间门再一次打开,他站立的身影被拉长,房间里淡淡的药水味也跟着一起窜出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没有了他的气息,丁依依张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这一段时间的过往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彩色泡泡。她进入到一个名为工作梦想的泡泡,然后泡泡越来越大,她为了泡泡能够更加绚丽多彩也做了很多努力,可是有一天,泡泡破掉里,她重重的掉进了现实世界。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梦中恐怖的片段又零星的闯入记忆力,她抬手,手背上的针扯着血管带来一点沉痛感,很快血顺着针口回流,从细长的管道中缓慢上升。
拔掉针管,针头掉在地上,她翻了一个身继续闭上了眼睛,眼中有深深的绝望。
三天后,水北这几天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尽管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她就是觉得很不安心,特别的不安心。
“水总,您定的机票信息发到您手机上了。”杜亚推门而入。
“小亚。”她开口,踌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依依这几天找你了没有?”
杜亚摇头,眼神里透着迷茫,看样子丁依依并没有去找她,也没有和她说任何事。水北心中失望,摆手让人出去。
桌上忽然响起来的电话让她吓了一跳,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就匆匆接了起来,“是你?这批布料不是刚进吗?····好吧,约个时间。”
挂下电话,她盯着红色的电话机看了一会,这才匆匆的拿起桌子上的小提包走出办公室。
又是在那个茶楼,男人早就到了,笑眯眯的起身迎接,“水总气色不错,我看最近要发大财了。”
水北心情不好,这几日每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自然没有多少工夫和他折腾,“上次不是刚给你们一批货款订单吗?”、
“这次有一款大的生意,我是见你有诚意,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做这件事。”
水北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一边找打火机一边漫不经意发问,“别卖关子了,怎么说?”
“境外有一批好布料,都是给一线大牌供货的,价值这个数。”男人举出三只手摇了摇,“三百万。”
她眉头一跳,找打火机的动作慢了下来,“你不要坑我,这东西是不是来路不明。”
“哪能啊,这是布,又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会到我手里是因为过海关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里面弯弯道道就不用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们把这批布料吃了,你我五五开,每个人至少是七十万。”
他看着水北诧异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这可比我们之前那种每次拿几万,每次拿几万的小打小闹强多了,70万啊,你在东江市都可以买个一房一厅了,还是不费吹飞之力的。”
水北心动,但多疑的性格让她保持着一份清醒,她重新把香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怎么不自己吃掉。”
“我怎么自己吃掉啊,要这批货要一百万,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这不是找你了吗,而且你们公司也需要啊,到时候你分批往公司里面塞,谁知道呢?”
水北把香烟捻掉,“我没有那么多钱。”她起身准备往外走,立刻被拦住。
“你没有,你公司有啊。”男人笑嘻嘻的缩回手,“拿到这货以后,先流转出一部分,钱先给你总行了吧,大概三天,只需要三天资金就全部到位,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
似乎怕她不信,男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你看,我自己那一份都准备好了。”
水北斜眼一看,上面确实有五十万,这下她真的心动了,公司确实在昨天进了一个超大单,刚好有五十万的现金,而且还没有给财务,如果她拖三天,钱一到手立刻就填补回去,那什么事情都没有。
“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啊。”男人有点着急的催促。
“我要六,你要四,否则免谈。”水北重新坐回位置上,抬高下颌说道。
“这怎么可以,你这是趁火打劫!”男人当然不肯答应,一样的钱好端端少了那么多。
可是见水北要走,男人思考再三,狠狠的跺脚,“成!谁叫我现在是真的需要。”
谈好话,水北心中一直砰砰砰的直跳,就连开车也一直心绪不宁,她直直的往山上开着,没想到开到了东江市地价最贵的富人区。
透过霸气的前门还能看到里面草坪的一角,在东江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里面草坪的面积或许就已经价值好几百万了,这是她即便有七十万也只能买一间厕所的地方。
身后有汽车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再看到车牌后便再也不能冷静,那是他的车。
她看着车子减速行驶,车窗没关,他的侧脸依旧迷人,很快从她的车子旁边开过,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你好叶先生。”保安上前打招呼,“门外的奔驰车车主是您的朋友?她似乎一直在关注着您。”
叶念墨把卡放在计时器上,随口回答,“不是。”
回到家,张姐也在,“夫人今天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三餐都有在准时吃,吃得也很多,现在在楼上天台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