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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瑢带着秦欢去见了皇帝。
没说给他看病，只说带未来妹婿给他瞧瞧。
“你就是秦欢？”
“嗯。”
这简洁的回答让皇帝的脑子从满堆公务里抽回神来。
他仔细打量了下秦欢。
点头：“确实不错。”
秦欢：“我也觉得。”
说着，秦欢堂而皇之地拿出一个瓶口细长的小瓶子。
打开。
里面充盈的花香瞬间逸散。
燕明瑢只闻到了一股清浅的花香，然后他就看见自家父皇倒在了龙案上。
“陛下！”
一旁伺候着的大总管惊呼出声。
“御医，快叫御医！”
不远处的小太监听到大总管的命令立马拔腿就往太医院跑去。
秦欢把瓶子的木塞盖上，然后对燕明瑢道：
“有。”
燕明瑢差点窒息。
好在此时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她。
秦欢把药瓶收了回去。
很快，皇帝悠悠转醒。
“陛下，你没事吧陛下？”
大总管偷偷擦了擦额上的汗渍。
太好了，陛下醒了。
“无碍。”
此时太医匆忙赶到，他为皇帝把完脉之后表示并无大碍。
忽然晕倒许是因为操劳过度，多休息就好。
御医走后，皇帝挥退了殿内的其他人，独独留下秦欢和燕明瑢。
“说罢。”
皇帝的眼神直直看着秦欢：“朕怎么了？”
他很平静，似乎并不很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被人下了蛊。”
秦欢也没多废话：“具体是什么蛊，要把脉才知道。”
皇帝抬手，把自己的手腕放在龙案上。
“请吧。”
一分钟后。
确诊了。
皇帝被人下了绝育蛊。
而且已经十四五年了。
秦欢利索地把结果告诉皇帝，懒得隐瞒丝毫。
听到结果，皇帝愣了愣，随后又逐渐归于平静。
“可有法子解？”
“有。”
秦欢这么说，却没动。
皇帝沉默了一会，问：“你想要什么？”
“银子。”
听到这答案，燕明瑢毫不意外。
倒是皇帝，又愣了。
“银…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直白跟他讨银子。
以往哪个不是诚惶诚恐……
“嗯。”
秦欢点了头。
没办法，家里有老婆要养。
皇帝：“……”
皇帝沉默了一会。
半晌，他问：“不知十万黄金可够？”
“可以。”
“那请吧。”
“嗯。”
价钱一谈好，秦欢就利索地拿出工具开始工作。
她先给皇帝吃了一颗小药丸，之后又让他闻了闻之前的小药瓶。
等皇帝再次晕倒之后，秦欢给他扎了三针。
一炷香后。
皇帝苏醒。
他睁眼，正要问秦欢自己是否已经痊愈，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滚。
“呕——”
“呕——”
“呕——”
……
半刻钟后，皇帝体内的蛊虫被他吐了出来。
治疗过程并不怎么美妙，就连一向冷静的皇帝都忍不住恶寒。
他吐出来的东西又臭又黑。
那味道还很熟悉。
前不久他刚在自己二儿子的宫殿里闻到过。
多次漱口之后，皇帝坐了回去。
他问秦欢：“如何？”
秦欢挑了下眉，她还以为这皇帝多少要埋怨一下治疗方法。没想到他竟什么都没说。
接受能力还挺强。
这样也好。
秦欢再次为他把了脉：“无碍。”
怕他不放心，末了她还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说了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吃三天。”
完后随手撕了张纸给他装了三颗小药丸。
见状，一旁的燕明瑢沉默了。
他想：两相比较，还是自己的一两万花得比较值。
父皇完全是被秦欢当冤大头宰了。
聪明的燕明瑢沉默着，没有说话，只默默给自家父皇递了一杯温水服药。
皇帝吃了药丸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他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在知道这儿子痊愈的时候他心里很是欢喜，毕竟他是自己最中意的传承人。
他为这皇位操劳了半辈子，最后还是想将它传给一个靠得住的人。
二儿子是个好人选。
所以今天他带来的人，他给予了最大的信任。
如果最后的事实证明二儿子连识人的本事都没有，那他会将按照原计划将位子传给宗室里别的孩子。
还好。
结果表明二儿子确实靠得住。
而秦欢这个女婿……
说实话，他对他并没有太多了解。
只是皇后说过他是个好人选，他下意识就相信了。
想到这里，皇帝皱了皱眉。
他先问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朕身体无恙？”
秦欢：“嗯。”
身体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别的就不一定了。
秦欢直接问：
“陛下对我家明玉不满？”
不满？
明玉？
皇帝摇头：“并无。”
只是，什么叫你家明玉？
我女儿还未与你成亲，现在还是我家的。
“那，皇后刁难他的事你也不知情？”
说话间，秦欢一直关注着皇帝的神情。
她注意到：当自己提到皇后的时候，皇帝脸上有疑惑一闪而逝，但很快，那疑惑就被深深的信任所替代。
皇帝：“皇后？不可能。”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但又没有说出理由来否认。
只是单纯的对皇后异常信任。
秦欢大概了解了。
她再问：
“陛下当初为何立曹荷芸为后？”
她这么一问，燕明瑢的耳朵的先竖了起来。
其实他也有些想知道自家母妃输在了哪里。
“皇后？为什么？”
皇帝想了一下，随后眉头紧皱：“哪有什么为什么？皇后之位就该是她的。”
他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但说话时表情明显有些艰难。
似乎他自己也想否定这话。
燕明瑢也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
他看向秦欢。
秦欢没理他。
啊，对。
这是他理所当然的待遇。
燕明瑢没有着急，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相信秦欢有办法。
这位忠侯府的公子，似乎比他之前所预料的更为惊人。
“哦。”
秦欢应了声。
随后什么话都没说，就在荷包里翻了翻。
最后翻出一颗圆环形状的糖和一根丝线。
她用线把糖吊起来。
之后让皇帝认真地看着。
整个过程，她取材随意，命令皇帝的时候还十分顺畅自然。
让燕明瑢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可以，他希望秦欢手里拿着的是一颗珍贵宝石，而不是一个看着像零嘴儿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