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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赫炎整个人顿时一怔,瞬间折回赶紧就将纪无殇抱在床上,而红飞和翠舞等人立即上前去,“公主,公主!”
拓跋赫炎立即将纪无殇的手伸出来,然后紧紧地握在她的手腕处。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来,然后倒出药丸,就给纪无殇服下。
红飞和翠舞等人干着着急,她们只希望这个拓跋赫炎别伤害了纪无殇才好!
拓跋赫炎冷眸看向她们,“去备纸!”
“是。”红飞和翠舞立即点头赶紧去办。
拓跋赫炎眸子依然如此地冷,他盯着纪无殇,“相思成疾,忧念成伤。”
而耳边,却是听着断断续续地哭泣,紧接着,拓跋赫炎感觉到自己放在地上的裤脚被一个小东西给紧紧抱住,“大叔叔,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救救她啊!”
拓跋赫炎低头看着皇甫君安,“你放心,孤王会救她,但是,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给孤王好好劝她别死!”
“啊?”皇甫君安不解,他看着拓跋赫炎,然后又看着纪无殇,“念郎不明白。”
念郎。
拓跋赫炎听着皇甫君安的话,心头一窒,连名字都起这样的,能不相思么?
皇甫君安,君安,都已经死了,还希望前夫平安?还念郎,呵呵,这个女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简直是无法自拔了吧!
拓跋赫炎看着皇甫君安,“孤王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然后你就是孤王的太子!”
“不要,不要!念郎不改名字!”皇甫君安一下子松开拓跋赫炎的腿,然后就向后退去,“念郎不改名字,不然娘会生气,会伤心,会骂人!”
“就是因为这些?”拓跋赫炎语气变得有些冷。
“娘说过,念郎生是皇甫君安,死也是皇甫君安,不改名字!爹爹只有一个,就是,就是……”皇甫君安搔了搔头,因为病的缘故,他还是不容易将所有事情都记住。
“念郎的爹爹叫皇甫宗啊!”皇甫君安终于想到这个名字,“你,你是谁来着?”
拓跋赫炎翻了翻白眼,罢了,自己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
这时候倒是从外面进来红飞好翠舞两人,她们此时看着拓跋赫炎并没有对纪无殇做出什么事儿来之后,才缓了一口气,赶紧地恭敬呈上笔墨纸砚在桌面上放好。
拓跋赫炎坐下来,然后用狼毫沾了沾墨水,立即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给你们家公主抓药,然后服下,告诉她,忘记她的亡夫!都死了,还想着作甚!”拓跋赫炎冷哼,越说越心情不爽,一手就将那狼毫插ru入那桌面,然后抽出那药方来,一手就扔给红飞。
想到她因为相思成疾,忧念成伤,拓跋赫炎心中便有了一丝的气。这无殇公主好歹地还是嫁给自己了,那就得要守着自己才是,管她之前有过什么男人那都是废话!何况,人都死了!
红飞赶紧地将那纸张给接住。
拓跋赫炎冷哼,看了一眼皇甫君安,“你劝劝你娘!”
“哦。”小眼睛忽闪忽闪,“大叔叔生气的样子不好看!”
拓跋赫炎一怔,翠舞赶紧上前一把就抱着皇甫君安,“小公子别乱说话啊!”然后立即朝着拓跋赫炎就赔罪,“王,请您息怒,别将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请您别生气别生气啊!”
拓跋赫炎眸子沉了沉,起身,走了出去。
翠舞看着才稍稍放下心来,低头看着皇甫君安,“小祖宗啊,你别去惹那个人啊,不然,公主会跟着受苦的。”
“哦,念郎知道了。”皇甫君安看着翠舞,“赶紧去看看我娘啊!”
“是。”而翠舞抬头,恰看到了红飞在看那药方,立即上前去,“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还不赶紧将药抓了煎给公主服下?”
“这,好像是爷的字。”红飞喃喃说道。
翠舞看着她,“是么,字迹像的人很多很多呢!你是知道的,二爷亲自处理爷的尸体。”
翠舞说着还是将眼睛看向那药方,但真的,很像。
“罢了,先煎药了再说,正如你说的,字迹像的人太多,不然也就没有模仿别人字迹的书画先生了。”
“那就是了!”翠舞点头赶紧拿着药方去抓药来煎。
纪无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皇甫君安正躺在一边的小床上午睡。纪无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翻身下床赶紧上前去,立即就给皇甫君安探了探脉搏,还好,没事。纪无殇才放下心来。
而红飞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下子就看到纪无殇蹲在皇甫君安的小床边,立即放下手中的药就上前去,“公主!”
纪无殇转头,“别这么大声,吵醒了念郎。”
“是。”红飞马上扶着纪无殇坐在椅子上,“公主,您可是要注意身子啊!”
“我会注意的。”纪无殇低眉然后看向皇甫君安,“在他病好之前,我一定会撑下去。”
红飞听着眼泪掉下来,赶紧擦了擦然后道,“公主,您的药煎好了,赶紧趁热喝了吧!”
“我其实没病,我知道我的身子。”纪无殇叹了一口气,目光依然放在皇甫君安的身上,“我只是,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公主,爷他,爷他毕竟已经走了……”红飞听着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然后说出来,“您,您就不要折磨自己了。”自己了。”
“他不会走的,他说过,他若是死了,他的魂魄一直会跟在我的身边……只是,他的魂魄不能出现在我的身边。有时候,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他指尖的温暖,我依然能够感受得到,红飞,他真的,真的会回来的!”
红飞听着眼泪猛地掉下来,“公主,爷,爷他不会回来了。”
“别说了,我知道他会回来的。”纪无殇眸子沉下,她背过脸去,然后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谁给我配的药?”
“是大王。”红飞擦掉眼泪,然后赶紧将药端了过来。
“他知道我的病?他可有说什么?”纪无殇眯起冷冷的眸子,看着那黑乎乎的药。
“大王他,他说让您好好照顾自己,忘掉过去。”红飞低头。
“忘掉过去?不,我不会忘记的,我不能够忘记!”纪无殇挥手,“将药拿下去吧!我不吃!”
说着就拿过扇子,轻轻地给皇甫君安扇扇子,悉心就照顾着皇甫君安。
红飞怔了怔,“公主,您还是先吃药吧!太医说过,这些药挺好的,有益于您的身子。”
“拿下去吧!”纪无殇道,从他那什么忘记的语言中,她害怕那个什么拓跋赫炎是第二个依云上城。他也许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念想,但,自己害怕的是别人拿走自己的记忆,或者是,或者是像依云上城那样,控制自己的意念……自己不想,不想!纪无殇摇头。
“公主。”红飞再次呼喊,“你也要为了小公子而坚持下去啊,不吃药,恐怕身子会熬不住的。”
“我知道个分寸,我不会有事的。”纪无殇的眸子眯起,“你下去吧!”
“是。”红飞见纪无殇不吃,才慢慢地端了药下去。
接近下午的时候,纪无殇才慢慢地侍奉好皇甫君安,带着皇甫君安就到了院子里晒晒太阳。
皇甫君安笑着与纪无殇在打闹,两人笑嘻嘻地在院子里,让周边的宫女看了都感觉好笑。红飞和翠舞两人站在一边,互相看着都感觉欢喜。
纪无殇看着皇甫君安,追得累了便坐在那凳子上,“好了,念郎,娘不追你了,你快来这里坐坐歇息歇息,娘有几句话想问你。”
“嗯。”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确定她说的是真的时候,才慢慢走过来。
纪无殇嘴角笑了笑,弯腰一把就将皇甫君安抓过来抱在怀中,“看你往哪里跑!”
“娘撒谎!娘说不追念郎了!呜呜!”皇甫君安立即就要逃,纪无殇一把就抓着他的小腰板,“娘是不追你了,不玩了,来,乖,娘真的有话要问你。”
“哦。”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认真,人便也眨着小眼睛看着纪无殇,纪无殇看着他,道,“今天上午的时候,那个大叔叔来了,跟你说了什么事情?”
“说了的是……”皇甫君安思索着应不应该告诉给她听?
“娘曾经对你说过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够瞒着娘的!”纪无殇看着他,立即搬出自己那套来,“若是你撒谎,娘会很生气很伤心的。”
“嗯。”皇甫君安点头,小手要握上纪无殇,纪无殇赶紧握着他的小手,“你说。”
皇甫君安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纪无殇听,纪无殇听后,眸子冷冷,果然不安什么好心!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套话!
纪无殇将皇甫君安放在凳子上,蹲下,就道,“念郎,你听着。”
“嗯。”皇甫君安脸色认真,点头。
“往后若是那个什么大叔叔找你说话,你就保持沉默,听到没有?什么都别跟他说,也不要听他说。那个人,不安什么好心,别信他!”纪无殇严肃道。
“是。”
“记住了,嗯?”纪无殇看着他,手摸了摸皇甫君安的头,那个杀千刀的,竟然跟自己玩心计是不是?竟然瞄上自己的念郎?
“记住了。”皇甫君安认真承诺。
纪无殇看着才放宽心。
这时候红飞上前来,“公主,大王邀请您到大殿上,说的是镇北王的饯别宴。”
纪无殇一怔,北宫珉豪要走了?当初不是说要等十天之后吗?怎么现在才是第三天,就要走了?
纪无殇道,“好,我换身衣裳。”
“娘,念郎也要去看看,念郎想北宫叔叔!”皇甫君安立即就抱着纪无殇的小腿,纪无殇看着他,“好,一起去看看。”大概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自己怎么可能不满足一下皇甫君安的心愿?
纪无殇抱着皇甫君安回到宫中,然后给他换了一身的衣裳,自己也换上粉色宫装,才走了出去。
席上,已经是有着好些的大臣等等坐在那里,而拓跋赫炎此时却是威严地坐在那龙座上,虎视地看着下面的人。跟之前的宴会不同,周围没有什么歌舞姬伴随,只有几个嫔妃与拓跋赫炎坐在席上。
北宫珉豪此时正坐在侧席上,纪无殇看着想了想,然后抱着皇甫君安就走到了北宫珉豪的隔壁席上。
众人看着纪无殇竟然放肆地带着皇甫君安进入这殿中,无不惊讶,纷纷交头接耳。
“这无殇公主,怎么将孩子都带来了?”
“而且,怎么如此放肆?”
“那个小孩子是谁的呢?”
“真是的,如此嚣张!这里可是清昭,以为还是大夏周朝吗?!”
……
无殇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而皇甫君安看着如此多人都投来或是怪异,或是不屑,或是鄙夷的目光,心中胆怯,紧紧地就抱着纪无殇的小腰,但那小手却是抱不过的,“娘,念郎怕怕。”
纪无殇轻轻拍了拍皇甫君安的小肩膀,“念郎不怕,你就想着娘在身边就好,你不是想着你北宫叔叔吗?他就在旁边,别害怕呢!”纪无殇说道,然后看向北宫珉豪。
北宫珉豪此时也看向纪无殇,然后又看了一眼皇甫君安,压低嗓音道,“公主殿下,怎么将小公子也带来了?”
纪无殇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虽然放在自己和皇甫君安的身上,但是都不敢说出什么话来,便低头压低嗓子道,“念郎是想着见你一面,我不能够对小孩子拒绝的。”
“嗯。”北宫珉豪点头,自己能够看到纪无殇和皇甫君安,自己的心的确很高兴,只是,今天是最后的见她的日子,有很多很多的不舍得。
北宫珉豪叹了一口气,“公主在宫中还算习惯吧?”
纪无殇摇头,她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返回到自己的宗王府中,如果可以,自己宁愿就带着皇甫君安远走他方!任何人不见,任何人不想认识。
北宫珉豪看出她眸中的无奈还有落寞,心中已经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不能够有着别的表示了。
拓跋赫炎阴鸷的冷眸看着纪无殇和北宫珉豪,看着他们两人压低嗓子在那里聊,心中跃上不爽。遂轻轻咳了一声,“好,既然诸位都已经来到了,那宴会就开始吧!”拓跋赫炎目光转向北宫珉豪,“镇北王,孤王敬你一杯,感谢你一路护送无殇公主入清昭!”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酒杯。
纪无殇听着眸子转向北宫珉豪,北宫珉豪赶紧从自己的酒案上端起酒杯,“多谢清昭王的酒!珉豪就先干为敬!”说着,北宫珉豪立即仰头就喝了手中的酒。
“真是豪爽!”拓跋赫炎嘴角笑意只三分,举起手中的酒杯就饮了。
纪无殇抱着皇甫君安,低头小声道,“念郎,你可是要乖乖的,别乱动别乱说话别乱看。”
“嗯。”皇甫君安认真点头。
但是这个时候,坐在拓跋赫炎左侧的梵篱雪却是此时开口,道,“无殇公主,你怀中的可是您的儿子?”
“正是。”纪无殇大大方方承认,此时目光放在梵篱雪的身上,见她:
一身红色轻纱穿在身上,露出肚脐,媚笑三分,红唇贝齿,眼儿媚,腰儿细细,脸蛋小小巴掌大的,那肌肤看上去就知道是极为细腻的,看向那身材,前凸后翘,是个大美人。
纪无殇看着心中冷笑,目光看向拓跋赫炎的几个妃子,那都是一个个的绝色美人,有淡雅,也有梵篱雪的高艳,也有清纯。
纪无殇转头,自己不跟这些人比,他拓跋赫炎身边的女人成千上万都不关自己的事情!
梵篱雪看着纪无殇,心中暗自赞叹,那带着面纱的女人身上隐隐散发着淡淡清香,连这殿上仿佛都能够闻到那种若有若无的香味,想着要捕捉,却是无法触摸,等到你不在意的时候,这香味却是飘入到你的心肺当中,然后去诱惑你,去吸引你。
那身段,可谓是妖娆之极!虽然生过孩子,却是一丁点都不走样,反而更加添了她那独属于成熟女人的美艳,这种感觉,仿佛就是毒药,那魅力无限,吸引你,令你简直是无法自拔!
梵篱雪晃了晃神,才勉强从那种致命的诱惑中走出来,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梵篱雪再次看向纪无殇的时候,纪无殇已经看向别的地方,根本就不理她了!
坐在拓跋赫炎右侧的是个淡雅又安静的女子,安素这个名字,万分的适合她。那是一种像是花瓶安静地摆放在那里,但是你却是情不自禁地去看她,想着要去探究她!
可惜,纯洁的美丽躯壳下,后宫女人都知道,那包着的是一颗善妒与不择手段的心。
安素此时笑了笑,然后看向纪无殇,“无殇公主的小公子好可爱,好俊。”
“多谢娘娘称赞。”纪无殇道,自己应该事先让宫女将她们这些嫔妃的画册都拿来看一下才是,免得她们来说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够称呼她们的名字!像现在这样,自己只能够简单地称呼个娘娘,实在是有折自己的能耐!
席上好些的大臣听着她们的对话,全都窃窃私语,这无殇公主还不是一般的胆子大,竟然带着儿子上宴会来,而且还如此大方地承认!
纪无殇宛若无人,低头看着皇甫君安,“念郎,你先忍一忍,稍后再吃些东西。”
皇甫君安点头。
而此时拓跋赫炎站起身来,“无殇公主。”
“王。”纪无殇怔了怔,还是将皇甫君安放在一边,然后站起来,他既然都站起来点了自己的名字,若是自己不站起来,可谓是不够尊重他。
“据孤王所知,今日是你到清昭的第三天,你,可以将面纱摘下了。就让孤王和众人欣赏一下无殇公主的美貌吧!听闻无殇公主可是大夏周朝的第一美人啊!”
纪无殇脸色微微窘迫,这个名号,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在场的那些嫔妃,听到第一美人这样的话,无不妒忌和怨恨,该死的,竟然是来了一个强敌!而且是个美丽的蛇蝎女杀手呢!如此,这人断断的更加留不得!
无殇微微身形一怔愣,她的目光转向北宫珉豪,北宫珉豪看着她,轻轻点头。
是,自己也有私心在内,北宫珉豪看着纪无殇,自己很久没有看过她了,自己也好想看看她,最后一眼也好,最后一次也好!
纪无殇行礼,“是。”她然后站得笔直,看着众人,是,他们全部所有人都想着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第一美人是如何的美,而那些女人,是想着要怎么样给自己一个结果!
纪无殇嘴角浮出笑意,冷眸看向拓跋赫炎,那个男人,是将自己推向所有人的耳目前,然后让自己成为后宫女人中众矢之的!既然如此,往后可别后悔自己将他的后宫弄得鸡飞狗跳!
她伸手,轻轻将戴在头上的轻纱摘掉。
顿时,周围的人愣了安静了下来。
那都是倒吸了一口气。
纪无殇睫毛轻轻抬起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的眸子里头闪过一丝的惊艳。
她是如此的冷艳,明眸是如此的冷!
她的美已经不足以让人去用词语去形容,因为,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形容她的美貌的词!你看她,你的心会不禁地跳得更加快,你会赞叹,为何,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若是让人马上死去,你也会心满意足,因为,你已经看过了这世间最美丽的事儿。
纪无殇讽刺一笑,周围的人看着不禁全都低头,不敢再看。
“果然,无殇公主美胜天仙!”拓跋赫炎嘴角浮出笑意,他眸子却是清冷,“请无殇公主坐回席上。”
纪无殇行礼,不语坐下。
北宫珉豪眼神看着纪无殇,她,竟然妆扮了,是如此的美,美得令自己窒息!自己想起前几天来,她与自己临走到这清昭的那晚,她的妖娆,她的美丽……可惜,那是建立在绝望和痛苦之上!那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痛而已!
北宫珉豪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未曾顾及任何人,就喝掉。
这一切,当然全都落入到拓跋赫炎的眸中,他薄唇微微翘起,“好,诸位请用宴吧!”
“是。”周围的人全都行礼,然后开始了用膳。
安素眸子清冷地看向纪无殇,而纪无殇恰好是微微抬头,刚好看到这个女人,自己不认识她的名字,但是,却是能够读出这女人眸中的意思。
竟然是在警告自己啊!纪无殇嘴角冷笑,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争宠!用得着跟自己玩这样的警告戏码吗?还有旁边的那个事先跟自己说话的女人。
一身庸脂俗粉,不知道拓跋赫炎有没有倒胃口!但是想想,拓跋赫炎那是什么人啊,兴许有什么癖好!庸脂俗粉也许更加合他的口味!
纪无殇甩开思绪,然后抱着皇甫君安放在自己的腿上,“来,念郎,告诉娘,你想吃什么?”
“要要粥。”皇甫君安指了指一边上的小粥。
“好。”纪无殇说着伸长手去将小粥拿过来,然后旁若无人就一口一口喂皇甫君安吃。
周围的大人看着,心中有些不爽,但是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却是当没有看到一般,自己吃着一些小点心,然后喝着一些小酒,两个侧妃都在旁边伺候着。
只好将心中的那些不满咽下。
北宫珉豪静静地侧头看着纪无殇喂食皇甫君安,嘴角笑笑,像是看着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宛若是只有他和他们这三个人的世界。
拓跋赫炎眸子沉下,举起手中的酒杯灌入自己的喉中,黑眸却是看向纪无殇三人。
安素看着拓跋赫炎,神色笑笑,“王,您要不要吃点点心?”
“嗯。”拓跋赫炎点头,张开自己性感的薄唇,安素笑着将点心放入到拓跋赫炎的口中。
拓跋赫炎一把就将安素拉扯着放入到他的怀中!
“王,您好坏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安素在拓跋赫炎的怀着扭捏娇嗔。
“呵呵,孤王想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拓跋赫炎冷哼,手中已经有着一块点心,放在安素的樱唇边,“来,爱妃,孤王喂你。”
“王,您好坏啊!”安素媚眼笑着,然后张口要去咬,但是拓跋赫炎却是戏谑一般的将那点心拿开,“呵呵,来,爱妃!”
大殿上的大臣看着这一幕,听着这样的嬉笑声,面上有些尴尬,而此时更为放肆的是,拓跋赫炎将点心放入到安素的口中,然后那手指竟然就这样让她含住!
纪无殇只当是耳目不闻,只是,自己忘了这个变态的朝廷,这个变态的宴会!自己不应该将皇甫君安带过来,因为这里会上演就像是现在这样的无聊无耻戏码!
自己担心皇甫君安会问,这小孩子毕竟的很容易就好奇。
“娘,大叔叔在干什么?”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而手指却是指向高座上的拓跋赫炎和安素,而旁边那个梵篱雪此时正是冒烟,打死的也要蹭上去,不让拓跋赫炎冷落了自己一般!
纪无殇脸色微微一白,“让你不要乱问乱说乱看的,你怎么不肯听娘的话?”纪无殇道,“那是一种游戏,懂吗?念郎,不许问了,乖乖地就用膳。”
“哦。”皇甫君安点头。
而此时拓跋赫炎正才将你那手指从安素的口中抽出,而席上的那些大臣看着,都低头。
拓跋赫炎冷笑,“既然是饯别宴,那就应当有酒有歌舞,来人,歌舞!而诸位,”他的黑眸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随意就好!”
立即,从外面走进来很多的歌舞姬,进入这殿中就赶紧地翩翩起舞。而那些大臣,倒是少了一分的拘束,然后开始交头接耳谈话看舞蹈。
纪无殇没什么心思,她看向北宫珉豪,北宫珉豪此时也是目光落在她和皇甫君安的身上,而此时倒是看着纪无殇,“我明日就会回大夏周朝。”
“为何会如此地快,不是十日之后吗?”纪无殇问道,自己将皇甫君安抱着,而皇甫君安立即挣扎了一下,“念郎想北宫叔叔抱抱!”
“好,你小心点去。”纪无殇便将皇甫君安放在地上,而皇甫君安脸上笑着,走向北宫珉豪,北宫珉豪将他一下子就抱起来,“念郎可是很听你娘的话?”
“嗯,念郎很听话!”皇甫君安看着北宫珉豪,然后就笑了笑,他用小脑袋蹭着北宫珉豪的胸膛,“北宫叔叔,你就要走了吗?”
“是要走了。”北宫珉豪说着眼神看向纪无殇,“北宫叔叔走了之后,念郎要更加乖,不能够惹你娘生气。知道吗?”
“念郎知道,念郎不惹娘生气!”
“还有,记得北宫叔叔曾经说的吗?你现在是个男子汉了,你现在也要承担起保护你娘的责任,如果有人欺负你娘,你一定要护着你娘,懂吗?”北宫珉豪的黑眸看向纪无殇,纪无殇此时眸子也不得不看向他,“镇北王,请您别这样教导念郎……”
“念郎懂的。”皇甫君安点头,继续窝在北宫珉豪的怀中。
“也许北宫叔叔就不会再见到你了,念郎,你能够答应北宫叔叔一件事情吗?”北宫珉豪眸子变得黑沉,他看向纪无殇,有着柔情,又有着不舍。
“北宫叔叔你说吧,念郎答应你!”
“好好照顾你娘,若有事情她抗不过来,你通知北宫叔叔,北宫叔叔会来解决!”北宫珉豪眼神重新落入到纪无殇身上,“若是……若是你娘想不开,你要拦着她,给她温暖,告诉她,这世间永远会有一个人,在黑暗中,等着她守着她。”
纪无殇别过脸去。
不再看任何人。
北宫珉豪笑了笑,还好,这宴会上可是笑声丝竹声声声吵,虽然也有人注意自己和纪无殇这边,但是能够听到自己说话的人,可谓是极少极少的,除非有着上乘内力的人。
皇甫君安认真点头,“念郎记住了。”
北宫珉豪再次一笑,“甚好。”他举起面前的酒杯,然后看向纪无殇,“无殇公主,珉豪敬你一杯。”
“谢谢镇北王!”纪无殇转头,才端起面前的酒杯,看了他一眼,勉强一点微笑,然后喝掉口中的酒。
北宫珉豪薄唇的弧度加深,喝掉了口中的酒。
拓跋赫炎心情非常不爽,黑曜石深邃的黑瞳盯着纪无殇,是,自己全都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只要自己想听,这席上所有人的话,自己都能够听到!
这个女人,好歹的都已经算是嫁给自己了吧?可是,丫的那个什么镇北王,竟然这样如此地利用孩子!**裸地传达爱意,真是佛都有火!
那是自己的女人好不好?死了前夫都没有什么屁关系!但是自己可是活着的!自己才是她的夫君!凭什么想不开就要告诉他?想不开自己就是给那无殇公主一刀都不会让皇甫君安去报什么信!
哼!拓跋赫炎一把就将面前的酒杯给端起来,然后喝掉。
梵篱雪像是看到了拓跋赫炎的不欢喜,但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遂上前去,将酒倒在拓跋赫炎面前的酒杯上,“王,您喝酒。”声儿又媚又酥,那可是叫地一个比一个嗲!
拓跋赫炎冷冷看了梵篱雪一眼,端起酒杯就是灌入到她的口中,“爱妃喝掉!”
“王。”梵篱雪怔了怔,还是娇嗔一句。
“不要让孤王再说一遍!”拓跋赫炎嘴角几乎抽搐,梵篱雪看着心中有了惧意,立即端着自己喝掉。
拓跋赫炎冷哼,扭头看向纪无殇和北宫珉豪那边,此时北宫珉豪在跟皇甫君安玩,倒是万分的融洽!
拓跋赫炎看向纪无殇,纪无殇倒是没有多少表情,眼神始终放在皇甫君安的身上。
有那么的一刹那,仿佛那三人是一家人!
痛,那一刻,深深刺痛拓跋赫炎的心!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拓跋赫炎此时眸子深沉,他看向纪无殇,然后又看向北宫珉豪,“貌似,孤王还未曾册立无殇公主?呵呵,实在是孤王太健忘了呢!”
纪无殇一听,顿时脸上一白,册立,册立……册立之后就是他的妃子,然后然后他若是点了名字,自己就要去侍奉他!
不,自己不要这样的结果!
纪无殇情绪顿时紊乱起来,她惊慌地看着北宫珉豪,自己现在唯有的就是求助于他!
但是,北宫珉豪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任务就是护送她到这个地方,然后成为那高高在上的拓跋赫炎的妃子!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北宫珉豪浑身都感觉冷了起来,他看向纪无殇,纪无殇此时的眼神看向他,求助,又带着无奈,而后,她的眼神开始转向失望!
北宫珉豪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般,根本就无法说出话似的!
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那丰富的表情,看着那惊慌,然后又是期待,最后,是失望!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看到她绝望的神色!
“就册立为,纪氏侧妃。”拓跋赫炎嘴角上扬,“无殇公主可是还满意这个封号?”封号不代表着称呼,故而拓跋赫炎依然称纪无殇为公主,而封号,是他给的,是表明着两人的关系而已。
这,自然是做给外人看的!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人觊觎!即使自己不要,那也是摆在那里也不能够给别人!
“无殇,无殇多谢大王!”纪无殇咬牙,她的眸子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此时眸子燃起兴奋的因子,他看向纪无殇,看着她的愤恨,心中却是隐隐的多了一分的喜悦。
北宫珉豪咬牙,他看向皇甫君安,“念郎乖。”
皇甫君安此时扭头看着纪无殇,然后又扭头看着北宫珉豪,“北宫叔叔,念郎想回到娘的身边,娘她,她又好伤心了……”皇甫君安低头。
北宫珉豪闭上眼睛,“去吧!”能够安慰她的,只有皇甫君安!
皇甫君安颤巍巍地走向纪无殇,因为病情的缘故,皇甫君安已经两岁了,还是不能够走得稳妥。
皇甫君安走到纪无殇的跟前,然后抱着纪无殇的小腿,“娘,娘,娘!”
纪无殇回神,勉强一笑抱起皇甫君安,“娘在这里。”
“娘不要伤心,不要伤心。”皇甫君安蹭着躲进纪无殇的怀中,纪无殇轻轻拍着皇甫君安的小后背,“没事,娘没有伤心。”
那刚刚册封的一幕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太多人的情绪,纪无殇眸子微微颤抖,生生将眼泪压下。
其实自己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么?为什么,还有眼泪,还有心痛还有伤悲?
拓跋赫炎似乎心情变得很不错,他亲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喝掉,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喝掉。
“孤王听闻无殇公主才艺绝代,而更在出发来清昭的路上,弹了一首曲子,被当地的人可谓是广泛传颂,称之为是《无殇曲》。不知道公主可否赏脸,给孤王弹奏一曲啊?就弹奏这什么的《无殇曲》可好?”拓跋赫炎嘴角冷笑,他看着北宫珉豪,然后又看着纪无殇。
北宫珉豪心中顿时满是怒气,拓跋赫炎竟然让纪无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奏曲子,这是将她比作那些歌姬吗?而且,是弹奏《无殇曲》!他不知道那《无殇曲》有多悲伤,能够挑起纪无殇的万分断肠!那无异于是将纪无殇给推向绝望的边缘!她好不容易有了皇甫君安多了一分笑意——无论那是苦笑也好,假笑也罢!但是现在,那在揭纪无殇的伤痛!
“万万不可!”北宫珉豪立即就站起来,“无殇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在这大殿上为如此多人弹奏?而且,这曲子,伤了……”
“镇北王。”纪无殇此时眸中含泪,但是隐忍,她有些感激地看着北宫珉豪,“镇北王请坐下,无殇愿意弹奏《无殇曲》!”她的面容此时带着怒意,然后看向拓跋赫炎,自己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伤痛的!
“请王让人到弥罗宫中,让我的侍女将哑琴带过来。”纪无殇冷道。
而此时安素和梵篱雪听着纪无殇要弹奏,为她能够在拓跋赫炎面前表演而感觉心中不平,但是看到她此时愤恨的脸,却是心中有着一丝的快活。
看来王可是万分的讨厌这个什么无殇公主呢!那愤怒的颜色,可是比什么都要好看!
“满足她的要求!”拓跋赫炎挥手。
立即的,歌舞全都退下,然后在大殿中放了一块毯子,上面放着琴台,还有垫子。
纪无殇深呼吸一口,要将皇甫君安放在自己的席上,但是皇甫君安此时却是伸手抚了抚纪无殇的脸颊,“娘别哭,念郎长大了,不会放过这些人!”
纪无殇勉强一笑,不说任何话,而是放下他之后,走了出去。
皇甫君安冷眸子瞪着在高座上的拓跋赫炎,就是这个大叔叔,自己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可是狗屁,竟然逼得娘都哭了!还要娘去弹琴!
哼!
皇甫君安冷哼一声,全都落入到拓跋赫炎的眸中,拓跋赫炎冷冷一笑不在意。
此时红飞由宫女带着捧着哑琴送了进来,她行礼之后,然后就朝着纪无殇走过去,“公主……您,您……”
“我没事。”纪无殇冷眸微笑,却是宛若那昙花一现的娇艳瞬间。
红飞流着眼泪然后将哑琴放在那琴台上,纪无殇也坐在那垫子里头。
红飞无奈含泪退下。
而众人此时都已经坐直了身子。
拓跋赫炎将面前的酒杯放下,眼神也是落入到纪无殇的身上。
纪无殇眸子微微垂下,玉手纤纤,放在那琴弦上,“噌”的一声,调了一下琴弦。
众人眼神都不离纪无殇。
“这是哑琴吗?怎么无殇公主可以能够弹奏?”
“听闻哑琴是西域镇国之宝,可是那时候让西域慕辰公主带到了大夏周朝中,所有人都弹奏不出声乐来,就唯独只有无殇公主能够弹奏!这如今,可是这哑琴?”
“是啊,我也听闻了,看来这是真的呀!”
“西域镇国之宝,难得难得!”
……
纪无殇不理那些什么人说话,双手放在琴弦上,轻轻拢了拢,压抑低沉的琴声此时响了起来。
众人皆是心中一颤,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撕心裂肺!
纪无殇头微微抬起,她看着远方,眼神开始被泪水打湿,渐渐地,变得空洞。
她樱唇颤颤,开始唱道:
“
一里路,最是难别离,凄凄复惨惨,谁家戚戚,说何人?
故里相思短相思长,相思尽头满城上,
碎了成蝶梦成殇。
二里香,最是楠芬芳,错错乱对对,黄昏夜夜,苦忧煎。
抛了这匹锦那匹缎,锦缎末梢有血莲,
血莲开花白头发。
三里天,最是细思量,恩恩还怨怨,薄命短短,虚度年。
念一君心兮郎心兮,君郎魂儿长伴伊,
痴狂人家情依依。
四里殇,最是半天伤,花花有泪泪,转身瞬瞬,红尘碎。
轮回是缘浅是缘深,宿命牵了无回眸,
弹指间悲凉心头。
五里吁,最是问苍天,落落送寞寞,锦书页页,心难托。
陌路是明夕复何夕,修了今生续来世,
枉费少年情绵绵呀!
梦难成可有咿呀,无回答,笑沧花,
你笑无瑕,却是化作天涯。
命断里可有奈何,无穷极,长相忆,
她哭她嫁,人空瘦旧黄花。
”
纪无殇眼泪苦楚,她脸颊上的泪水滴落下来,然后落在那琴弦上,发出轻微的涟漪般的响声,让人闻之更为悲切!
周围的人听着,只感觉心中悲凉。有多愁善感的大臣听着,不禁用袖子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北宫珉豪听着这悲戚的歌声,还有她此时宛若一个泪人坐在那里,手中还在拨弄着琴弦,眸中泪水不听话落下。
拓跋赫炎目光怔怔地看着纪无殇,他被她震撼。
心中甚是惋惜,又是悲痛,是,从所未有的感觉……也许自己提出要她弹奏这样的曲子真的是大错特错,自己竟然真的是在她未曾好的伤疤上撒上盐。
他眸子垂下。
而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坐在那里哭,还要弹奏,顿时大哭起来,“娘,娘!”
北宫珉豪一惊,顿时上前一下子就将皇甫君安拉到自己的怀中,“别去打扰你娘,不然,她会有危险。”是,若是皇甫君安去打扰,没准那个什么拓跋赫炎肯定会找什么叉子!
北宫珉豪愤恨地看着拓跋赫炎,他现在恨不得上前去将他杀了!为何要逼迫纪无殇重新染上无尽的悲伤!
纪无殇泪水已经流入到口中,她此时能够尝到那种苦涩的感觉,那种断肠,又绝望的感觉!
“
梦难成可有咿呀,无回答,笑沧花,
你笑无瑕,却是化作天涯。
命断里可有奈何,无穷极,长相忆,
她哭她嫁,人空瘦旧黄花。
”
纪无殇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手放在那琴弦上,琴弦犹有余波,泛出那哭泣一般的声音。
纪无殇停在那里,坐了很久。
而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了。
纪无殇回神,抬手,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然后颤巍巍站起来,给拓跋赫炎行了一礼,便默默地返回到自己的席上。
那哑琴上,还有着几滴未曾干却的泪水。
“世间仅有。”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多谢无殇公主带来的《无殇曲》,只是,真的太悲。”
纪无殇不语,坐在席上宛若无人。
周围的人互相看着,大多的感叹,但也有一些只感觉那都是故去了的事情,这无殇公主既然是死了前夫,那应该忘记才是,怎么可以唱出这么悲伤的歌曲来缅怀过去?这方的不是说她不愿意来清昭吗?
纪无殇看着周围的人的脸,冷笑。
今日的事情,自己全都记下了!
梵篱雪看着拓跋赫炎的心仿佛是被纪无殇给吸引了,立即娇声道,“王,臣妾现在也想着要弹奏一曲给您听听呢!”
“哦?是么?”拓跋赫炎冷笑,“那爱妃去,就那个什么哑琴吧,看看你,若是弹奏出一首曲子来,孤王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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