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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瑾现在,怎么可以让她再碰那些东西?自己又怎么可以将这些本应该他们做的事情加载在阿瑾的身上?
北宫珉豪心中摇头。
但是,的确只有阿瑾才能够制作出那火球来,制造一个火球是需要冒很大的危险,北宫珉豪都不知道当时阿瑾是怎么制作出那一个火球来!
纪纯仰头看着北宫珉豪,微微皱眉,“北宫叔叔,不必担心,纯儿会去找这些工匠师,制造烟花的那些工匠师,应该能够尝试着做。”
“让本王先想想,你先去做事吧!”北宫珉豪摆手道。
纪纯点头,“是。”遂恭敬行礼退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名侍卫喊道,“快看,海上有人!”
北宫珉豪和纪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看向海上那边,果然貌似是一名女子抱着一块甲板木,漂流在那海水中。
北宫珉豪心中一颤,脑海中就是浮现着当初阿瑾沉在那海水中的场景。
“去救人。”立即的,他喊道。
这海水当中时常有一些平民百姓掉入水中,行船的官兵没少营救,故而侍卫长听了,立即派出几个会水性的,赶紧将人救上来。
纪纯远远看着,救人的侍卫们将那名身穿蓝色衣裳的女子抬入船舱当中,军医也赶紧地去救治。
北宫珉豪看了一眼那船舱,眸子敛了敛,“纯儿,你就去做你的事情吧!”
“是!”纪纯立即点头,离开。
“程勋。”北宫珉豪喊道。
程勋正是这船上侍卫长的名字,在这大半年当中,一直都是追随在北宫珉豪身边。
程勋赶紧跑过来,“王爷。”
“此事就交予你。待她醒来安好,给五十两路费,让她归乡去。”北宫珉豪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海上若隐若现蓬莱。
“是。”程勋应下。
北宫珉豪摆手,程勋退下。
此时阿瑾正在院子里,安静地习字、作画,这院子,自阿瑾住进来之后,就改了名字,唤作襄园。原本在镇北王府中,阿瑾住的院子叫做瑾襄阁,而有北宫珉豪给她造的白玉兰花园叫做瑾园。
皇甫麟此时站在院门外,看着阿瑾坐在那里作画。
实在是难得阿瑾有如此的心境。皇甫麟心中感叹,还是轻轻咳嗽了一下,“咳咳,阿瑾。”
阿瑾听着立即转头,她放下狼毫,嘴角微微一笑,点头。
皇甫麟一笑,心情顿时大好,上前去,眸里含笑地看着她。
阿瑾慢慢站起来,她微微欠身,当是行礼,皇甫麟见着,立即上前扶着她,“不必多礼,阿瑾,快坐下。”
阿瑾点头,看向他,她低头,还是抽了一张宣纸出来,用狼毫写道,“麟哥哥事儿都做完了?”
“嗯。”皇甫麟道,“阿瑾,你在做什么?感觉闷不闷?要不要麟哥哥带你出去走走?”
阿瑾微微怔愣了一下,自己就一直在这个院子里,从来没有去想闷还是不闷,只因为的是,北宫珉豪没有时间来处理她的事情,她尽量的也不会给北宫珉豪这些烦恼。
“阿瑾?”皇甫麟上前,眸子深沉地看着她。
阿瑾才回神,摇头,然后低头写道,“爹爹说,尽量不要出去,阿瑾就在这里待着好了。”
皇甫麟眸子一敛,没有说话。
“阿瑾在这里习字,作画,其实已经很好了。”阿瑾再写了一张纸给他看。
“嗯。那麟哥哥陪着你一起作画可好?”皇甫麟看向她。
阿瑾抿了抿唇,低头写道,“阿瑾刚刚画完了一副画,现在累着呢,暂时不想画了。”阿瑾说着立即就将一副画抽出来,放在皇甫麟的面前。
皇甫麟看着这上面画的是这襄园的图,点了点头,“阿瑾画的真的很好看。”
阿瑾无声笑了笑。
皇甫麟看着她的笑容,可是也当看到她脸上的烧伤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有满满的愧疚。他低头,“阿瑾,麟哥哥对不起你。”
“为什么?”阿瑾立即写道,她将宣纸塞到他面前。
皇甫麟看着她,下一秒立即就握着她的手,“阿瑾,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也不会不娶你!我向你保证,我只会爱你,只会宠溺你一个人!”
阿瑾听着怔愣,她看着他的眸,慢慢地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低头,快速地写了一张宣纸,“麟哥哥,阿瑾希望的是,你好好地对待荨姐姐,她对你真的很好。”
皇甫麟看着这宣纸,整个人难以置信,“为什么,阿瑾,为什么?你是我的妃子,你跟我是赐婚而成的!你为何要将我推给别人?!”
阿瑾抿唇,写道,“我只是,不想麟哥哥错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遇上的时候,应该要好好抓住。”
皇甫麟看着这纸张,摇头,“不,阿瑾,我跟你,青梅竹马,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麟哥哥才看不到荨姐姐对麟哥哥的爱意。”阿瑾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写道,“曾有古人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麟哥哥,不如怜取眼前人。”
皇甫麟直摇头,眸里尽是心痛,他起身,向后退去,“阿瑾……”
阿瑾抬头看着他,垂眸。对不起麟哥哥,阿瑾只感觉你应该有一个喜欢你的女子,让她好好地跟你一起走过这些岁月,而不是阿瑾。
皇甫麟转身,立即就跑了出去。
刚刚跑到院门的时候,才发现拓跋瑾荨就站在院门那,“麟哥哥……”
皇甫麟看了她一眼,眸里有些红红的,但,立即就跑开了。
拓跋瑾荨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自己才刚刚地走进来,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皇甫麟似是万分的伤心,拓跋瑾荨立即看向阿瑾。
但,想了想,拓跋瑾荨还是跑出去,“麟哥哥,等等我!”
阿瑾站起,转头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抿唇。
想了许久,阿瑾还是坐回到自己凳子上,继续作画习字。
用午膳的时候,听闻皇甫麟已经回来了,脸色平常,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阿瑾听着微微有些怔愣,但很快也镇定下来。
一连几天,皇甫麟也没有来襄园,拓跋瑾荨更加没有来过,而北宫珉豪也仅仅地在偶尔的时候经过进来看看,不到茶盏的功夫就离开。
阿瑾时常坐在梳妆镜前发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这日,花园中,阿瑾看着面前的这画,想想自己都已经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画遍了,可越发地心中感觉堵。她放下狼毫,让芍药上前来,写着问道北宫珉豪在做什么。
芍药摇头,“禀郡主,奴婢都不知道王爷在做什么,您若是想知道,何不走出这府邸,出去看看呢?”
“爹爹让阿瑾待在这府上。”阿瑾写道。然后她摆手,示意芍药下去。
她坐在这凳子上,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想什么。
“阿瑾。”这时候,传来一声音。
阿瑾立即回头,口型道,“爹爹。”
北宫珉豪看着她,然后指了指她的凳子,“坐下。”
阿瑾点头,心中隐隐有着欢喜,自己真的好闷,好闷。
北宫珉豪上前,看了她做的画,她画的每一幅图,都充满着诗情画意,但,统一的都是有一个特点,她这画,全都是墨色图,没有别的颜色。
北宫珉豪想起之前看她的画作,充满活力的,有着五颜六色的色彩,有着生机绿色,有着火热的红色。可如今,这画,墨色,是心灵的墨色吗?
北宫珉豪敛眸,看向她,“阿瑾心里是不是很闷?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好?嗯?”
阿瑾怔愣了一下,但立即的,摇头。
北宫珉豪不语,坐在她的对面,他拿起她的画作来,叹了一口气,一张张都看过,然后才道,“也许你不信,爹爹真的可以在你的画作中看到无数的心境。”
阿瑾怔了怔,她想了想,立即上前,然后手就抓上那几张画作,明眸看着他。
北宫珉豪看向她的眼神,心中一愣,他慢慢地松开自己的手。
阿瑾将那些画都收了起来,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阿瑾低头,立即给他写了一张纸,“阿瑾就是简单地画画而已,并没有什么心境,爹爹别多想。”
北宫珉豪看了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就这般地看着她,看向她的眸,她的脸。
他从来没有如此放肆地看着她,也不曾想过会这样看着她。
阿瑾被他这般的注视,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泛着红,低头有几分害羞,又不敢有别的的动作。
北宫珉豪刹那间回神,他定了定心,道,“脸上的伤,还痛么?”
阿瑾抬头,眸里闪过一丝的惊讶,但很快,摇头。
北宫珉豪再次看向她的脸,过了小会儿,他起身,背对着她,“阿瑾,有件事情,爹爹想请你帮个忙。”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可以拒绝。”
阿瑾看着他那有些孤寂的背影,心中道,爹爹,无论你那是什么要求,阿瑾永远都不会拒绝。
北宫珉豪此时转身,“那日你研制的火球,很有杀伤力。纯儿跟爹爹说,你纪伯伯他随时准备出击倭寇,但若是能够得到你研制的火球,一定可以减少我们大夏周朝将士的伤亡。爹爹只希望的是,你能够将研制火球的方法写出来,爹爹会让人去制作。”
阿瑾听着立即点头,赶紧写了一张纸,“阿瑾很乐意帮助爹爹,阿瑾可以立即就将那研制火球的方法写出来。”
“那就好。”北宫珉豪点头,薄唇微微笑了笑。
阿瑾仰头看着他,眸里带着笑容。
“给你三天时间,好好写,不必着急的。”北宫珉豪补充道,但想了想,又道,“三天时间还不够,可以七天。”
“阿瑾可以在三天之内写好给爹爹。”阿瑾写道,指了指宣纸,让北宫珉豪看。
北宫珉豪点头,“阿瑾很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程勋从外面跑进来,当看到北宫珉豪与阿瑾在一起的时候,微微迟疑了一下。
北宫珉豪摆手,“说。”阿瑾又不是什么人。
“王爷,那名女子醒来了,可是,记忆全无,属下想着让她离开,但也不知道该让她去哪里。”程勋拱手行礼道。
阿瑾顿时怔鄂,女子?她顿时就抬头看向北宫珉豪。
北宫珉豪此时脸色并未曾有多大变化,道,“年纪多少?”
“大概十五六岁。”程勋不是很明白为何他会问年纪这个问题。
阿瑾紧紧地盯着北宫珉豪。心理却是有些乱……她不是不想着北宫珉豪能够有一个爱他的女子、然后那个女子也正好深爱他,而是,她心中的那种恐慌燃起了……阿瑾想起那个梦,在这里出现一个这样的女子,实在是让阿瑾不得不多想一下。
“给她找户人家,看看能不能收养了做女儿,也算好事一桩。待她记忆恢复,再送回去。”北宫珉豪并没有看到背后阿瑾的神色,直接道。
“是。”程勋点头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北宫珉豪看着他离开,才转身,发现阿瑾也是站在那里,似是有些呆愣。
“阿瑾?”北宫珉豪喊道。
阿瑾顿时回神,看着他。
“阿瑾回去好好休息,爹爹先去做别的事情。”北宫珉豪说道,然后转头走了出去。
阿瑾看着他离开,想了想,抱着桌面上所有的字画和宣纸进了屋里,紧接着就在屋里的书案前画制造火球的设计图。
天色暗沉下来的时候,阿瑾才画完了一半的设计图,遂让芍药来,芍药带来消息说的,北宫珉豪乘船巡视沿海一带,所以,不会归来与她一起用膳,故,阿瑾让芍药传来了晚膳后,草草用了,继续画设计图。
一整夜都伏在那书案前,只为了能够早点将这设计图早点画出来。
皇甫麟此时正在自己的屋里,过了那忙碌之后,坐在这美人榻上,倒是想起无数的东西来。
与阿瑾有着圣旨姻缘,可是,为何她的心却不在自己的身上?
注定就是走不到一起了?
皇甫麟心情有些失落,他拿了一坛子酒,慢慢地走了出到院子里,独自坐在石凳上,对着一轮明月,浅斟慢酌。
拓跋瑾荨用过晚膳之后,知道皇甫麟肯定心情不佳,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进去安慰。心中也是多少的有些怨阿瑾,毕竟皇甫麟这样的心情是因为阿瑾的。
但,当皇甫麟喝到第五坛酒的时候,拓跋瑾荨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小手一把就放在那酒坛子上,“麟哥哥,你不可以再喝了!”
皇甫麟微微怔愣了一下,他抬眸看着她,晃了晃脑袋,他其实也不算喝醉,但多少的头有点晕。
“阿瑾?”皇甫麟喊道。
拓跋瑾荨愣了,“我是拓跋瑾荨,不是阿瑾!麟哥哥,你清醒一些!”
“阿瑾,你就是阿瑾,你就是阿瑾!”皇甫麟上前,拽住拓跋瑾荨的手臂,“为什么,阿瑾,为什么你不能够喜欢一下我呢?”
拓跋瑾荨一怔,她看着他微醉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疼,“麟哥哥,你别这样。你要注意一些身子,若是炫帝伯伯知道你醉酒了,他一定会龙颜大怒的。”
“我不管!”皇甫麟看着她,“阿瑾,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麟哥哥对你不好么?是不是,你的心,真正的有了其他男人?”
拓跋瑾荨看着他,心中一阵感叹,“那麟哥哥,为什么你的心里就不可以有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喜欢一下我拓跋瑾荨呢?我拓跋瑾荨哪里比不上阿瑾?阿瑾能够做的,我拓跋瑾荨肯定也能够做啊!”
皇甫麟打了一个酒嗝,提起旁边的酒坛子就要喝,但拓跋瑾荨已经事先夺走了,“麟哥哥,你不可以再喝了!”
皇甫麟听着冷冷地看着她,“那你给我喝!”
拓跋瑾荨怔愣,但,下一秒,立即将那手中的酒坛子就往自己的口中灌!
她喝了几口,然后才放下来,“好了,已经够了!”
皇甫麟看着她,眸子垂下,“荨儿,你这是何必?”
拓跋瑾荨怔愣,他没醉!
她的明眸就看向他,“麟哥哥,你这又是何必?”
皇甫麟不语,拿了那酒坛就往屋里走去。但拓跋瑾荨立即上前,“麟哥哥,王兄曾经说过,阿瑾也许不适合你,你何必强求呢?”
皇甫麟依旧走。
拓跋瑾荨继续跟上,“我可是真心喜欢你的,难道你就不可以看我一眼,欣赏我一眼?”
皇甫麟停下脚步,他杵在那里,“感情,也许真的不能够勉强吧!”
“不是,是你不愿意接受我!”拓跋瑾荨一把上前,从他的背后就抱着他的腰,皇甫麟整个人怔鄂。
“我,我真的是喜欢你!麟哥哥,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不给你一次机会?”拓跋瑾荨将头靠在他的背上,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胆,也如此的放肆。
皇甫麟浑身怔愣了。
“我,荨儿……”皇甫麟心中有些慌乱,他的手放在半空中,但还是放下,想着要扳开拓跋瑾荨的手,“放开,让别人看着,很不好。”
“我不放!”拓跋瑾荨就是死死地抱着他,“你其实也不算爱阿瑾!麟哥哥,你只不过是因为跟着阿瑾一同长大,是青梅竹马,所以,你才会对阿瑾感觉很好,但是,她从头到尾,阿瑾都是当你是她的好哥哥而已,就是哥哥啊!这是不可能成为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的。”
“够了!”皇甫麟几近一声怒吼,他用力就扳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他看着她,眼神有些冷,但是隐隐中,有着一丝的后怕。
“不要再说了。”良久,他沉声,说完后,立即转身离开。
拓跋瑾荨呆呆地站在那夜风当中,看着皇甫麟远走。她蹲下身子来,终于忍不住轻轻哭泣。
皇甫麟在屋里,一个人喝着百花酿。那眼神有些迷离,有些混沌。
夜风吹得有点冷,拓跋瑾荨哭着累了,才缓缓起身,却不想,才刚刚抬头,却是看到一双靴子。
拓跋瑾荨怔愣,她抬头看着来人。
纪纯抿着薄唇看着她,“为何哭?”只三个字。
拓跋瑾荨一怔,立即用袖子擦了餐眼泪,“没有哭!”她抬头看着他,“你是谁?”
“纪纯。”淡淡两个字,纪纯看着她,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块丝帕来,递给她,“爹爹说过,用丝帕擦眼泪,可以将眼泪蓄起来。”
拓跋瑾荨愣了,“蓄起来?为何要蓄起来?”她忽略了前半段他的名字。
“眼泪,”纪纯笑了一笑,“是个充满感情的物品,所以,蓄起来,好好珍藏,也许珍藏多了,大概每当拿出来闻着那丝帕的时候,就闻到那眼泪了。”
“什么道理?”拓跋瑾荨嘟嘴,“你说的我都不懂!”
纪纯笑了笑,“你是荨儿公主表妹对不对?姑姑就只有你一个女儿,没想到,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
“你是纯表哥?”拓跋瑾荨此时才一笑,“没想到纯表哥这么高大啊!”她比拟了一下他的身高。
纪纯看着她这般的动作,更加笑了笑,“姑姑和姑父如何?还有,幼帝表哥。”
“他们都很好。”拓跋瑾荨道,“就是荨儿不好!”她嘟起嘴,看了一眼纪纯,想了想,还是坐在那石凳上,“纯表哥怎么这么有空陪着荨儿在这里说话?”
“事情刚刚忙完,想着要回去休息,可是路过这院子的时候,却听得有人在哭,遂进来一看,没想到是荨儿表妹。”纪纯笑容淡淡,俨然的跟之前在那东南沿海上威严有着少年只之气的少将军不同。
“荨儿没有哭。”拓跋瑾荨再次嘟了嘟嘴。
“好,荨儿表妹没有哭。”纪纯看着她,“那荨儿表妹可以说说为何你在这里?这里,应该是太子麟殿下的院子。你夜里也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妥。”
“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是还有纯表哥么?”拓跋瑾荨抬头看着他道,“正好我也路过这里,纯表哥也在这里,于是,我们都在这里坐下来说话,这有何不妥?”
纪纯爽朗一笑,“没想到,荨儿表妹的嘴皮子功夫不错,我自愧不如了。”
“我说的是事实,你当然比不上我!”拓跋瑾荨道,她看了一眼皇甫麟那屋里,侧头又看向纪纯,“纯表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能帮,我一定帮的。”纪纯淡淡道。
“麟哥哥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他进去,也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喝酒的,你就进屋里,劝他别喝酒了。”拓跋瑾荨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
瞬间,纪纯知道所有的事情,但也不拆穿。
“若是连我都无法劝太子殿下不喝酒呢?如何是好?”
“你打晕他吧!”拓跋瑾荨冷哼,“打晕他,让他别喝了!”
“打当朝太子?若是太子知道,我纪纯这辈子的仕途,可谓是到头了。”纪纯好笑道。
“这,这,”拓跋瑾荨想了想,立即抬头,“你在这大夏周朝的仕途断了,可以到清昭呢!我可以让王兄给你安排个好仕途!”
“哈哈!”纪纯爽朗一笑,点了点头她的额头,“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我劝酒去了。”他笑,转身入屋。
拓跋瑾荨嘴里嘀咕,“什么古灵精怪嘛!”她看着他进了屋里,才转身离开。
此时襄园。
阿瑾还在那书案前画着设计图,她心中只想着要早点将这图画完,然后好给北宫珉豪制造火球,击退倭寇。
子时都已经过了,阿瑾困得整个人都不行,还剩下一些收尾的细节没有画出来,但是终究忍不住,一头栽倒在那书案上,睡了去。
在大概丑时的时候,月色在天空上,开始偏西。
此时襄园中一片静谧。那站在屋前的四名侍卫也是守夜有些累了,遂靠在那墙壁上微微打着瞌睡。
有巡视的侍卫队经过,立即的那些守卫又精神了一些。
侍卫队巡视过后,换岗,换岗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又过了茶盏功夫,这时候,一名黑衣人从屏风处闪身而出!
黑衣人看着在那扑在书案前的阿瑾,眸子微微冷冷。
他慢慢地抽出一把匕首来,轻轻踩着夜色就上前!
阿瑾在那书案上趴着睡,自然没有以往那么熟睡,而且,自己一心想着的是能够睡一会之后,赶紧起来画完最后的一些设计图。
可是越来越感觉呼吸困难。阿瑾遂醒了一下,她动了动自己的脑袋。
那黑衣人看着一下子就闪入那屏风中。
阿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看着面前的设计图,想了想,还是决定洗把脸,清醒之后再决定继续画。
那洗脸的水正是在那屏风内。
阿瑾有着三分昏沉,迷迷糊糊地进了屏风内。
当她在用水洗脸的时候,身后那黑衣人却是举起手中的匕首!从阿瑾的后面就要刺入!
阿瑾洗脸完毕,睁开眸子,抬头,看向那面前的镜子,却看到自己身后正有一黑衣人那匕首要刺向自己!
阿瑾整个人吓了一跳,一把躲过!
“来人,救命!”阿瑾立即就大声喊道。
那黑衣人一惊,抽出长剑就攻击阿瑾!
阿瑾整个人惊讶,没想到没来得及躲过这人的凌厉剑锋,瞬间被他刺进自己右臂当中!
阿瑾咬牙,她左手拿起别的东西就砸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躲过那些攻击过来的物品,此时听着外面尽都是那侍卫冲进来的声音,顿时一个闪身就出去那外室!
阿瑾顿时明白过来,这人冲着的是那制造火球的设计图!
她捂着自己的伤口,然后就冲着上前去,将这室内的所有东西都掷过去!
黑衣人径走到那书案中,他伸长手就要拿起那设计图,但没想到,一人的手更加快!一把就夺走了那设计图!
北宫珉豪眼神阴鸷,一手捏着的正是那设计图,一手正拿着的是软剑!
他的眸光冷冷,浑身杀气!他不等黑衣人如何反应,手中执着软剑就攻击黑衣人!
黑衣人忙抵挡,但没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北宫珉豪的对手!
北宫珉豪手中软剑出神入化,三番几次都直戳他的要害之处!
周围的侍卫全都围上前来,看着他们两人在这室内打斗。而阿瑾已经由几个侍卫扶着上前。
已经有侍卫去喊军医来查看阿瑾的伤。
阿瑾看着这时候他们在打斗,看着北宫珉豪那矫健的身姿,嘴角微微笑了笑。但,没想到,下一秒,却是感觉那右臂的伤口处一阵疼痛!
阿瑾低头,顿时看到那伤口处的黑烟!
有毒!
一边的侍卫看着,也惊愕,“伤口有毒!”
北宫珉豪一怔,瞬间看向阿瑾,见她正捂着自己的右臂上的伤口,她的脸色有些惨白!
“交出解药!”北宫珉豪冷冷道,“我可以饶你不死!”
阿瑾这时候已经跌坐在地上!周围的好些侍卫上前,但全都没有方法!而此时,那军医来了,可是,这军医也没有办法!
“解药,解药,不然郡主有生命危险!”那军医立即大声喊道。
北宫珉豪一手狠戾,顿时一把长剑就架在那黑衣人的脖颈上!
黑衣人惊愕,“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你认识本王?”北宫珉豪沉了沉眸子,但,立即上前,一个反手,将他手中的长剑就打落在地,“交出解药!否则,令你碎尸万段!”
“呵呵,我没有解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衣人冷哼!
北宫珉豪回头看了一眼阿瑾,此时阿瑾已经脸色惨白,她手中正拿着的是银针,她在努力地保持清醒给自己施针!周围的人都在扶着她干着急!
那军医也不懂得这救治的方法,而阿瑾这施针的医术,也仅仅的她认为是这样!可是她不能够说话!
北宫珉豪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一道血光,那黑衣人一只右臂就飞了出去!
众人大骇!但对于这样来惩罚那黑衣人却是感觉罪不容诛!何况只是削了一只手!这样的人,就是应该活剐!
而阿瑾已经陷入那昏迷当中,那血腥无论多重,她都不怎么闻到。
黑衣人要大叫一声宣泄心中的痛苦,但北宫珉豪已经一把就点了他的哑穴!
“解药!”北宫珉豪脸上那黑沉已经铺天盖地一般,整个人上前,他不等这黑衣人拿出解药,一把就踢起地上那黑衣人的长剑,一把抓住,就又一刀,削了这人的左腿!
顿时,这人倒在地上!周围的人惊愕,从来没有人看到北宫珉豪如此血腥的一面!
北宫珉豪脸色极为阴森!他上前,长剑指着黑衣人的脖颈,“最后一次机会!”
黑衣人自己也难耐,毕竟自己也同样中了毒!
这毒,可不是好受的!那是碎骨般的疼痛啊!比这刀剑的伤口更加痛!
终于忍不住,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红瓶子和白瓶子,他张了张口。
北宫珉豪隔空,就解开他的穴道!
那黑衣人顿时就要将两瓶药往地上摔!
北宫珉豪一惊,一手夺过那两瓶药,一手长剑一挑,一拧,瞬间地上一片碎尸!
这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只听得是众人的心跳声!
这镇北王,何时变得如此的血腥?如此的暴戾?而且,这武功……
众人心中胆颤!
北宫珉豪冰冷的脸色未曾改,他弃了长剑,很快就走到阿瑾的面前。
军医与周围的人才回神来,但看向此时的北宫珉豪,他浑身哪里有半点的血?仿佛,刚刚杀人碎尸的不是他!
他扶起阿瑾来,一手就推入那内力给阿瑾,“阿瑾?阿瑾?”
阿瑾此时已经晕过去,无力垂下的手此时还捏着那银针。
北宫珉豪赶紧将那两只瓶子都拿出来,但,这瓶子,不知道哪只才是解药!而另外一瓶,肯定是毒药!
军医等人看着也没有方法,所有的选择都在北宫珉豪的身上。
北宫珉豪垂眸,他看了几眼阿瑾,将白色的瓶子打开,然后倒出两颗药丸来。他再次看了一眼阿瑾,垂眸,将其中一颗药就吃了下去!
“王爷!”顿时,周围的人全都惊呼。
但,北宫珉豪已经吃下了。
他愿意赌。如果阿瑾会死,那么,他也决定陪着了!
这应该算是共死了!
北宫珉豪没有说什么,静静地过了一小会的功夫,赶紧的,就将另外一颗药丸塞入阿瑾的口中。
众人缓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夜色深沉,接近黎明。北宫珉豪处理完这件事情,已经很累了,但还是返回到阿瑾的襄园中。
他坐在阿瑾的书案前,将之前的设计图打开放在书案上。
上面是极为详细地介绍了如何制作火球,如何使用最佳的方式将那火球的威力利用到极致,都一一有了解释说明。
满满的五张宣纸,字有些密集,但是能够做到的是图文并茂。
北宫珉豪脸色微微动容,他小心翼翼地将这设计图折叠好,然后放在自己的怀中。
刚刚想离开,却发现在这书案上,有一些画作。
自己要不要看?
北宫珉豪还是一一打开。
上面,全都是这襄园的每一处每一角。
能够陪着阿瑾的,就只有这画作?北宫珉豪微微怔愣。
自己有点忙,忙得有时候忘了她……可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却是心中想着就她。不得不说,阿瑾真的是自己唯一的牵挂了。
北宫珉豪薄唇一咧。
笑笑。
只是,阿瑾的心境有些寂了。
北宫珉豪脸上笑容僵硬。他从怀中摸出那日在海底拾到的阿瑾的丝帕。上面正是自己。
北宫珉豪抿唇,禁不住将丝帕放在鼻下一闻。
淡淡的清香,宛若的她就在身边。
可下一秒,北宫珉豪一怔愣。
顿时将这丝帕放入自己的怀中。他有些迟疑,但还是最终进了内室里。
阿瑾此时正躺在那床榻上,安静地睡着。那右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北宫珉豪转身,坐在那对面的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看近在咫尺的阿瑾,北宫珉豪黑眸微微沉下,喝了一口茶。
自己守候的是什么?是不是阿瑾的幸福?自己臆想中的给阿瑾制造的幸福,给阿瑾编织的一个美好未来,是不是?
北宫珉豪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清晨的时候,北宫珉豪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坐在那桌旁,等着阿瑾醒来。
阿瑾醒来,当看到北宫珉豪就在桌旁的时候,微微怔愣,但只要自己一动身子,就感觉万分的疼痛!
“阿瑾别动。”北宫珉豪此时已经上前,然后侧头往外面喊道,“芍药,李军医。”
只稍瞬间,芍药和那李军医就匆忙进来了。
北宫珉豪退在一边,然后看着阿瑾,“服侍郡主。”
“是。”芍药行礼,然后扶起阿瑾来,给她擦脸,李军医则是帮忙赶紧地诊断,换药等等。
阿瑾自始至终都看着北宫珉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鬼门关中回来的?当时诊断很痛,那感觉就是碎骨般!可是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喊出来,只能紧咬牙关,希望能够撑下去,可是到最后,还是晕死。
一切给阿瑾弄好了之后,北宫珉豪才道,“阿瑾好好休息,你画的设计图,辛苦了,爹爹已经看到了。”
阿瑾听着笑了笑,但下一秒,她立即摇头,那眼神告诉北宫珉豪,她有话要说。
北宫珉豪也知道,但是她的右手伤了呀,怎么写字?
这时候,倒是从外面的程勋快步跑进来,“王爷,海上有大量倭寇入侵!”
北宫珉豪怔了怔,顿时转头,“去看看。”说着,赶紧地离开。
阿瑾大惊,努力抬手要挽留北宫珉豪!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北宫珉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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