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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纯朴还没想好怎么能宰了丁振龙,丁振龙突然死了!
不是谋杀,是真正的病死了!
本来,丁振龙就因为大势已去而病倒,可突然有消息传来,他转移到海外的资金,突然失踪。
丁振龙已经被江中信的几次提醒吓得够呛,此时得到消息,二话不说,一闭眼,一了百了啦。
雷云海得到丁振龙病死的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
雷云海知道国家队的意思,是要拿丁振龙开刀的。
雷云海自责,没能保护好丁振龙这个主犯。
雷云海第一时间通知了王猛,因为王猛是总指挥。
王猛接到雷云海的通知,也是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王猛认为,丁振龙被严密保护,梅花烙又被全歼,丁振龙不可能被暗杀。
雷云海把他得到的情况对王猛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回搞砸了,我们怎么向中央交代?”
“人是自己死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跟我们有毛关系?我们也派人暗中保护了,他是自己死的,又不是他杀。我们能有什么责任,我们还能控制人的生死怎么着?这是自然灾害!”王猛不以为然地说道。
“自然灾害?你说的轻巧。丁振龙死了,中央拿谁开刀?你是神医,你早就该出手,起码,不能让他现在就死!”雷云海见王猛不着急,来气了,埋怨道。他可是真急了。
“那就不开刀呗!上面不是一直怕影响吗?这样多好,悄悄滴干活!”王猛风淡云轻地说道。
“小子?你什么意思?”雷云海忽然觉得王猛这货有些不对劲,这货过于平静了。雷云海很清楚,王猛这个小狐狸不可能不知道国家队的意思,但这货居然眼看着任务失败而见死不救。
这事偷着蹊跷。
“你派人详细查一下,要是丁振龙确系因病死亡,你就如实上报就行了。要是谋杀,那就抓凶手呗!”王猛风淡云轻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雷云海放下电话,发了好一阵子呆。
突然,雷云海蹦了起来:“我地妈呀?这熊孩子真坑人啊?连国家队都敢坑?”
雷云海突然降魔明白了,汗毛倒竖,汗如雨下......
雷云海下令省公安厅调查丁振龙死亡案。
调查结果显示,医院给出的诊断和公安法医的鉴定,都毫无疑问地确定,丁振龙因心脏脱落而死。
不是谋杀。
雷云海向中央如实上报。
中央没说什么,首长也没说什么。
只是,首长给王猛打去了电话。
首长打来电话的时候,王猛正在办公室里起草边疆省全面改革方案。别看他只是一个市长,还是代市长,但首长把这个官员全省经济命脉和城市建设的重大任务交给他了。
王猛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王猛拿起手机一看是首长办公室的电话,脸色顿时就苦了下来。
“又要挨骂了!”王猛嘀咕着,很不情愿地接通电话。
“你小子是总指挥,任务艰巨,你知道丁振龙死亡意味着什么吗?你是神医,你怎么会让丁振龙死了?你想干什么?”首长气呼呼地质问道。
这也就是面对自己孩子似的王猛,换个人,首长也会讲究方法方式的。
王猛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干脆左耳听右耳冒。
“呀!首长啊?真是一语惊醒了我这个愚钝的人啊?我都忘了我是神医了。“王猛似乎恍然大悟。
王猛叹气道:”哎!我最近也是太忙了,又是外寇又是内敌的,又是当书记,又要做省长的工作,起草规划。我都忙乎蒙了,我都差点忘了我自己是谁了!我要是想起来自己还有医术,救治丁振龙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首长啊?现在说啥也晚了,人都死透了,拔凉拔凉的了,神仙来也就不活了。”
首长气坏了:“你少跟我在这打马虎眼,你这是狡辩。你个狐狸精会没想到这一点?你浑身都是眼儿,唯独就这会儿窟窿眼都被堵死了?你骗谁呢?你小子就是怕中央因为顾忌大局、控制影响,而不会杀丁振龙,会做低调处理。所以,你小子才故意装作忽略了丁振龙的死活。“
首长哪里看不透熊孩子的小心思,只是,王猛这货没出手相救,丁振龙一死,事情反而复杂了。
“首长?我是真忙忘了。你也不看看我现在有多忙,又要搞倒石派海派,又要打击特工间谍,还要搞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改革。我是国安、省委书记、省长、总指挥,身兼多职,也就是我,换个人早累趴下了。我现在还在起草改革方案呢。我哪有功夫研究别人死活?您要是早看出来了,你应该早提醒我的!”王猛死鸭子嘴硬,还狡辩。
是不是他故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哼!你好自为之!别再给老子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一套,闹大了,没人保得了你!”首长见熊孩子无理搅三分,死无对证,不愿意在搭理熊孩子,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首长也是真生气了,因为国家队的布局。一直都是围绕着丁振龙这个被国家队认定的罪魁祸首。如今都布置好了,主角去死了,所以的布局正加以修改,甚至重新来过。
这不是简单的事!
王猛听出首长真生气了,傻眼。
丁振龙死了,可把高纯朴高兴坏了,这真是想喝水,天上下雨,想谁死谁就死。
高纯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思想也都被开光了。
高纯朴见丁振龙死了,不在犹豫,什么特工,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住要了。因为丁振龙一死,那他这个老二可就是海派老大了,上面不收拾他收拾谁?
高纯朴立即跑路。
路线已经选好,偷渡。
高纯朴化妆成一个朴朴素素的普通百姓,先是在网上联系了当地的蛇头,之后带着现金连夜跑路。
高纯朴以为会被监视,却发现太顺利了,轻轻松松离开了边疆省。
高纯朴一路风尘仆仆,在第二天晚上,来到了和蛇头接头的洋毛子山。
洋毛子山是边疆省与邻国边界的一座大山。按照区域划归,洋毛子山归属边疆省。过了洋毛子山,就是边境线。
洋毛子山没有被开发,山上山下也无人居住,荒无人烟。除了遍地蒿草和树木藤蔓,就剩下不多的野兽和飞禽了。
因为边境线很长,所以边防军也不可能处处都有人把守,平时也就是以巡逻为主。
高纯朴养尊处优,哪里长途跋涉过,更没有偷渡经验。
这一路,他都是打车,一路上换了好几辆出租车,就怕被认出来。
只是,洋毛子山方圆百里不通车。高纯朴是被一个中间人带到这里的。
足足走了三四十里路,才到了洋毛子山下。走了七八十里,沿途躲躲藏藏,索性没被边防军发现。
中间人把高纯朴扔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后,就走。
高纯朴躲在山下的杂草里蹲在莫膝盖的雪里,哆哆嗦嗦的翘首以盼。高纯朴害怕极了,他怕被边防军发现,也怕被不讲信用的蛇头宰了。
三四十里路对他来说,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这里没有公路,只有山林中的羊肠小道,而且十分不好走,跌跌撞撞,他身上的衣服都荆棘和树枝子刮破了。
天寒地冻,停下来后,高纯朴此时,走出来的一身汗水似乎都要结冰了。
不过,高纯朴有准备,他静静倾听了一会,在在草棵子里,在寒风中,他瑟瑟发抖地速度换了一身羽绒衣裤,连内衣内裤都换了。否则,出了汗的他会被冻死的。
高纯朴把换下来衣服都垫在屁股底下。又喝了两口带来的飞天茅台暖身子。
高纯朴饥肠辘辘,虽然也带来饮食,但他现在吃不下去。
高纯朴取出两块巧克力吃了,又喝了几口白酒。还真就不怎么冷了。
等待是漫长的。
约定时间是晚上十点,可现在都半夜了,蛇头还没来。
高纯朴坐不住了,不会被耍了吧?不会是中间人骗钱之后,想把他冻死在这,或是被边防军抓住吧?
高纯朴如果偷渡不成,他就彻底报废。他很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高纯朴焦急地等待。现在就是他想回去,也找不到路了,因为中间人带着他并非支线前进,七拐八拐,最后还走了两道山沟沟。高纯朴都被转蒙了。
洋毛子山很大,大小山丘就有十几个,虽然说不上深山老林,但面积不小,草木茂盛。百里之内只有两个山村,都是猎户。但最近的村子距离高纯朴栖身之地也有三十几里。
洋毛子山是有野兽和毒蛇的,但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也许是中间人轻车熟路,也许是高纯朴很幸运。一路走来,居然没碰到什么山林猛兽,只遇到几只狐狸和兔子,还遇到过一只未成年的眼镜蛇,被中间人经验老道地斩七寸而死。
当时,中间人很兴奋,说能卖个好价钱。
但把高纯朴给吓坏了。
即使蛇头不来,即使他没有迷路,高纯朴在这黑天瞎火的山林里也不敢盲目地瞎走。否则不被累死,也得被毒蛇咬死,万一碰到狼和熊瞎子,他就废了。
嗷!
远处山林中突然响起一声狼嚎。
高纯朴差点尿裤子了。
这四他一路上听到的唯一狼嚎。
也就是说,这附近有狼群!
狼很少会单枪匹马出来混的。
就在高纯朴等的不耐烦,又被狼嚎吓得要死的时候,远处常来脚步声和踩折雪地里枝杈的声音。
不远处,突然有手电光扫了过来,但因树木阻挡,照不多远,手电光开开合合,闪了了三下。
高纯朴没敢动。
手电光又闪了三下。
高纯朴瞪大了眼珠子抻着脖子想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可天黑,看不清。
对方又晃了三下之后,似乎不耐烦了,四下里晃了一圈,之后,渐渐远去,似乎要走。
高纯朴急了,急忙拿出手电,用冻得发麻的手打开开关,对着前面晃个三下。
对方发现了,回晃了三下。
高纯朴又晃了三下。
暗号对上了。
对方走了过来,一个人。
“草你妈的,你傻比呀?再不回,我就走了。”对方是一个人,个子不高,却满脸横肉,此时正怒视着高纯朴。
人家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多大的官,现在你是偷渡者,不管多大的官也得听人家的。再说,人家也不知道高纯朴是何许人也。
“对不起!我,我睡着了。”高纯朴解释。
“草!你心还真大?你也不怕被冻死?”蛇头骂道,还用手电照照高纯朴的脸:“贪官吧?白白净净的,犯事了?跑路?”
高纯朴闻言,吓了一跳,我都这逼样了,这也能认出来?
“不是,坐点小买卖,得罪了人。”高纯朴眼神闪烁地说道。
“这他嘛跟我没关系?钱呢?”蛇头说道。
高纯朴哪受过这气?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也不敢放个屁。
高纯朴哆哆嗦嗦放下背包,打开来,掏出五万元,交给蛇头。
“再给五万!”蛇头接过钱,盯着高纯朴的背包,瞪着眼睛说道。
“说好了到地方,再给那五万的。”高纯朴战战兢兢地说道。
“草!到地方再给十万,起步价十万,爱走不走。你们这些贪官我见多了,我要一百万,你也拿得起。”蛇头目光不善地看着高纯朴。
“我不是贪官!”高纯朴无力地辩解道。
“你想不想跑路?想,就掏钱,不想拉到,这五万就当我路费了。”蛇头说完,转身就走。
“别走!我给!”都这时候了,还能怎么着?
高纯朴一咬牙,打开背包,又拿出五万交给蛇头。
蛇头此时眼睛亮了,瞄了瞄高纯朴的背包。
高纯朴发现了蛇头目光中的贪婪,吓得赶紧把背包抱住。
他的包里有三十万,方便拿取。但他的身上还捆着五十万现金和几张跨国银行卡,以备不时之需。
高纯朴很聪明,他也怕被蛇头打劫,或者碰到边防军追击,那时候,谁还顾得上背包?只有带在身上才最保险。
“瞅你吓得那逼样,你那再多的钱,跟老子也没关系。我们是讲信誉地,要不是你的体重,顶得上两个人,我们不会加倍的。”蛇头鄙视地看了高纯朴一眼,转身就走。
高纯朴想骂娘,没他嘛听说偷渡按照体重收钱的!
“草!快点跟上!天亮前,必须翻过这座山,过了这山就是边境线,过了边境线,你就自由了。”蛇头见高纯朴跌跌撞撞,速度很慢,催促道。
高纯朴望了一眼黑乎乎的高山,脸都绿了,这可要了老命了。
在蛇头的带领下,走到羊毛山脚下一个背风处。
高纯朴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聚集着三十多个男男女女。但岁数大的就高纯朴一个人,基本都是年轻人。显然,人家是出去挣大钱的,高纯朴才是真正跑路的。
怪不得蛇头一眼就看出高纯朴是贪官呢,这大岁数还偷渡,不是贪官是什么?
见到这么多人,高纯朴反到不害怕了。
刚才,他还纳闷蛇头怎们就带他一个人偷渡呢。
蛇头也有帮手,不止一个人。
他们有六个人。
蛇头是个中年人,露着脸,一身黑色羽绒衣裤,带着黑棉线帽子。
其余五个膀大腰圆,一身迷彩纯棉衣裤,脑袋上包着五彩布!
每个人手里都有武器,有手枪,也有步枪。
两把手枪是仿五四,四把步枪都是老掉牙的三八大盖。
显然这个偷渡团伙并非很有实力,否则,怎么着也是手持AK47突击步枪!
看到他们的武器,高纯朴又担心起来,这样的火力,要是碰到边防军,绝对是白给。
蛇头和几个膀大腰圆的同伙,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对众人说道:
“现在时候不早了,天都快凉了,但这个时间段,也正是边防军防范最松懈的时候。所以,两个小时内,必须翻过这座山,中途不能停。要是谁他嘛的爬不动了,可别怪我们丢下你们不管。所以,你们最好轻装上阵,把没用的都扔下,只拿钱走。有钱,到那头买啥没有?命没了,还要那些破烂的东西有啥用?五分钟准备!”
蛇头的命令,很有效果,此时,除了服从,还是服从,否则钱白交了不说,没准会被蛇头打死。几人敢做蛇头,杀几个人还在话下?那个蛇头不是穷凶极恶、心狠手辣之辈?
所有偷渡客都开始肩负,只留下部分吃食和饮用水,除了把钱装好之外,随身的衣服什么的都撇了。
高纯朴也把背包里的几件衣服扔了,留下钱和吃食,轻装上阵。
五分钟一到,蛇头轻喝一声:“上路!”
高纯朴差点趴地上了。上路?这不就是送死去吗?
两个端着三八大盖步枪的人,前头开路。
蛇头手里拿着仿五四收起,和一个拿手枪的大个子,在两侧保护。
还有两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汉子在后面压阵。
就像是被押着,三十几个人排成两行纵队,开拔。
蛇头始终跟在高纯朴身边。
高纯朴总感觉蛇头对他“情有独钟“。
高纯朴提心吊胆,觉得蛇头对他不怀好意。
哪有路啊?
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
没人走,就没有路。
走过去了,路在后面,前面没路。
一行人踩着积雪,趟着干枯的杂草,躲避着树木枝条藤蔓的纠缠,绊绊磕磕,不时会有人摔倒。
走到半山腰,一个中年妇女为崴了脚,是在是走不动了,再次摔倒后,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但蛇头还真是说道做到,跟不上,你就留下吧!
留下是留下,但留下的是命!
躺在地上妇女被落在最后,没人管她,偷渡者都很冷漠。
后面持枪压阵的一个只露出一双凶光闪烁眼睛大汉,突然把步枪背在身上,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走到躺在地上妇女身边时,突然掐住妇女的脖子,妇女憋得脸色如血,去只能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直扑腾。
大汉手起刀落,扑哧,扑哧,一连三刀,刀刀直插心脏。
妇女瞳孔放大!
扑哧!
在放开妇女的脖子时,大汉又在妇女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妇女肯定是活不成了。
夜色笼罩了一切罪恶!
一行行人中,没人发现落后的妇女没杀害,也不会有人为她担心。
偷渡者们既然都选择了这条路,自然只能一条道跑到黑。即使没看到血腥的一幕,咬着牙也得尽量跟上。
高纯朴累坏了,不行不行的,好在那个蛇头还真够意思,时不时地还帮衬高纯朴一把,高纯朴才勉强跟上。
虽然知道这个蛇头必有所图,不怀好意,但高纯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翻过洋毛子山。这还是蛇头选择的路线并非直达山顶,否则,就凭这些人的体力在没有路的山林里行走,再来一个小时,也到不了但另一面。
沿途有四五个体力不好的,爬不动了,永远地留下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一行人跌跌撞撞,沿途又留下可几句尸体。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只剩下二十多人的对去终于到了山下,眼前就是国境线。
国境线不是公路,而是一条人走出来的林荫小路。
这条小路只有一车道宽,弯弯曲曲在丛林中延伸。
这条路,是边防巡逻队踩出来的。
两国的边境是丛林接壤,一望无垠的从林,很辽阔。
所以,这条人工踩出来的小路上,有的大树,可以横跨两国边境,骑在两国国境线之间。
“趴下趴下!不想死,就都他嘛别出声。”蛇头突然脸色大变,低声喝道,他率先就趴在了雪地上。
所有人不知所谓,但也都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