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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什么都没做一身狼狈地回去。”司晨说。
沈润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安慰道:“肯定会拿下的,我跟你一块你担心什么。”
司晨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个时辰之后,外城的杀戮声渐渐停歇,燃烧起来的火也都扑下去了,这是战事将要收尾的信号。
天快亮的时候,后续的七万大军陆续而来,入城驻扎,与烈焰城外城形成两军对垒的阵势。
这时候从城门内飞奔出二人二马,借着清亮的天色看清了那二人是司浅和薛翎。
两个人骑马来到司晨和沈润站着的沙丘,在沙丘下下了马,走上来,跪下请了安。
薛翎沉声报道:“臣幸不辱命,外城守城兵全部剿灭,两万名外城人也分两批收编,已经交给司浅大人管理了。目前我军驻扎在双杨里附近,内城的人大概得到了消息,城门紧闭,守卫森严,没有陛下的命令,臣等也不敢擅动。”
沈润点了点头,对司晨轻声说:
“先进去看一看再做决定。”
司晨点点头。
司浅和薛翎来的时候一人牵了一匹马来,司晨利落地翻身上马。
沈润看了她一眼,语气微凉:“原来你会骑马。”
司晨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扬鞭催马,飞快地向烈焰城奔去。
沈润想起那一年她从龙熙国撤退时,他以为她不会骑马,所以认为不管她是自己坐车还是被别人带走的,都不可能逃得那么快,现在看来,原来她是自己骑马跑了。
沈润骑了马跟上她,心里想着找个机会一定要多探探她还会什么,免得回头被她的柔弱迷惑被她卖掉了还以为她是个小可怜儿,纵容她当然可以,但被当成傻瓜欺骗可不行。
二人进入外城。
两国的统帅能力都很出色,刚经历过战事外城就已经被清理得非常整齐,八万联合军驻扎在离烈焰城内城门不远的地方,对方的弓箭手射程以外,在那里安营扎寨,双方形成对峙的阵势。
烈焰城内城大概时刻准备着迎接这样的战争,他们面对围城时的表现精干熟练,高高的城楼上已经准备许多石块、开水和热油锅,弓箭手全部站在城楼上,如一根根笔直的不会疲倦的木头,在这些“木头”的后面,影影绰绰徘徊着长官的身影。
烈焰城的内城城墙不同于外城城墙,内城城墙呈现倾斜的弧度,光滑流畅地倾斜下来,这样的设计很精妙,既可以防止沙漠里的狂风,也能防止有敌军前来攻城。这种倾斜弧度,云梯很难搭上,想要徒手攀爬,即使是对于高高手,也是难如登天。
城内不缺粮食,不出战连马匹都不需要,攻城攻不了,一旦进入烈焰城内城的射程范围,弓箭、石块、沸水接二连三地来,不但内城攻不下,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沙漠里天气炎热,一旦出现伤口,极难愈合,如果因为在炎热的天气里大量伤亡引发严重的疫病,这一战不仅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反而损失惨重。
沈润和司晨以及双方的几个领兵站在营地的最前端,远远地望着内城高大的城墙。
环境对于两国的联合军很不利,内城人身居高处,他们在低处,低处又没有遮挡,驻扎在一片荒原中,暴露在敌军视野里的部分太多了。
现场观察到的情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没有休息,司晨和沈润与两国的高级指挥官全部进入军帐中商讨攻城的对策。
薛翎已经绘制出了烈焰城内城的地图,挂在展示板上,几个人围着板子皱着眉仔细研究,思忖对策。
沈润坐在长桌后面。
他本来想给司晨找个位置坐下,司晨却转过身子旁若无人地坐在长桌的一角,导致沈润只要往旁边瞥就能看见她曼妙的背部曲线,他克制不住总是想去看她,有一半的心思已经不在地图上了。
司晨坐在长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
火舞、司七、司八从外面进来,手捧着托盘,司七先将一杯清水奉给晨光,在晨光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才将茶盏放到沈润手边,火舞则领着司八将托盘送到主要是龙熙国将领的面前,含着笑,温声说:
“这茶是我们殿下从凤冥国带来的,诸位将军请用。”
凤主殿下带来的茶,龙熙国人自是不敢怠慢,先向司晨道了谢,客客气气地接了,又对着火舞和司八说了声“多谢姑娘”。
秦朔是最后一个从火舞的托盘上拿到茶的,他耳根子微热,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火舞,笑嘻嘻地接了,用极温柔的语气说:
“多谢姑娘。”
有点破音。
火舞差点冒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大人不必客气。”火舞噙着客套的微笑,软声说。
秦朔憨憨地笑。
这小子表现得太明显,人家姑娘都已经出去了,他的眼珠子还粘在门帘子上,龙熙国人包括沈润都觉得他非常丢人。
薛翎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秦朔回过神来,有点尴尬,耳根处通红一片。
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战事上。
沐寒开口,肃声道:“内城的城墙强攻是不行的,只能逼着他们自己把城门大开,或者就让他们死在城里面。不知道内城水源的源头在哪里。”
司晨明白她的意思,沐寒是想从内城的水源入手,切断水源,或者干脆从水源处投毒。
“烈焰城附近没有流动的河流,这说明他们用的是地下河的水,沙漠中的地下河分布非常复杂,而且我刚刚已经吩咐司七去看过了,外城唯一的水源是从内城流出来的,所以这些日子我们用水时也要小心些,我们这边切不断内城的水源,反倒是内城那边有可能会利用水源毒死我们。”
沐寒没想到自己思考的问题已经被司晨先一步考察完得出结论了,她望着她,眼里含着惊诧和窘迫,她为草率开口的自己感到难堪,自己的想法在这位凤主殿下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她的脸开始发烫,幸好皮肤比较黑,又是在灯影里,看不太出来。
沈润也没想到司晨居然这么快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勘察完了,他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