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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老宅。
慕老爷子正躺在花园里的藤椅上,旁边的矮桌几上,放着一杯上好的大红袍。
老爷子爱喝茶,嗜茶如命。
阮白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慕老爷子有些萎靡的躺在藤椅上。
他那张苍老的脸上,褶皱横生,定定的望着一旁的花植,神情木然,哀恸。
自从得知慕少凌遇害的噩耗,慕老爷子本就不太康健的身体,瞬间就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植物,迅速的干瘪了下来。
“爷爷,您找我?”阮白轻轻的走到老爷子身后,双手开始为爷爷按摩肩颈。
慕老爷子回头,看到孙媳过来了,冲她和蔼的笑:“小白啊,爷爷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公司里的事,还有……想问问你是不是遇到心仪的对象了?”
他知道阮白很能干,以一介弱女子之躯撑起偌大的T集团,两年时间硬是将当初烂成一摊子的公司给扭转乾坤。T集团这两年的业绩非但没有下滑,反而还飙升了好几个点。
慕老爷子对这个优秀的孙媳很满意。
但是,公司里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慕老爷子的耳朵里。
老人家一生重清誉,哪里容忍的了这种辱没门楣的事情发生?
他其实早就想找阮白谈话,但碍于她一直忙公司事务,看到孙媳每天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样子,他也不忍心责备她什么。
今天他实在忍不住问阮白这些事,就是想看看她的态度。
慕老爷子知道,他那个能力卓绝的大孙子不在了,以他自己的私心,当然是想让孙媳好好守着T集团,将几个重孙拉扯长大。
但阮白正值大好青春,貌美又有能力,他不能自私的将她强行束缚在慕家一辈子。
“爷爷,您是不是从哪里听来了一些流言蜚语?”
阮白微微皱眉,但为老爷子按摩的力道,依旧不轻不重:“不管您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些消息,我可以告诉您,那些全都是假的。我这辈子只爱少凌一个,不管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您放心,即便少凌真的不在了,我也绝不会再嫁人,有三个孩子陪着我就足够了。”
慕老爷子叹气,继而语长心重的说:“爷爷现在也不是在责怪你什么,我也知道强行留你在慕家,是对不住你,但现在慕家的靠山也只有你了。睿程那孩子天性散漫,在艺术方面他颇有天分,但他根本不是经商的料儿。他母亲秀芬在经商方面倒是有一定手腕,但因为我那儿子造下的孽障,导致她的性格有些扭曲,根本不适合经营公司。爷爷实在是没办法了!”
阮白不由得回想起蔡秀阴郁的性格。
那一年她生淘淘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派人偷偷的想加害自己。
幸好睿程及时赶到,晚来一步,说不定真会造成一尸两命的严重后果。
似乎知道阮白心里在想什么,慕老爷子摇头,沉浸到过往不可自拔:“其实,秀芬刚嫁来慕家的时候,真是贤惠又优雅,都是慕震的错,将好好的一个媳妇给磋磨成了怨妇,我这个做公公的对她实在是有亏欠啊……小白,看在爷爷的份上,就不要跟她计较了,爷爷年龄大了,现在最看重的是一家和和睦睦……”
阮白没有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淡淡的说:“爷爷,我不是那么多事的人,只要别人不给我找麻烦,我是不会自寻麻烦的。”
她的意思很明朗。
慕老爷子知道阮白是个善良的孩子,对她更加的愧疚了:“你是个好孩子,是慕家对不住你。”
“爷爷,现在公司基本稳定了,我想去莫斯科找少凌。”阮白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慕老爷子。
慕老爷子并没有惊讶,反倒是目光更加幽邃复杂:“孩子,你想做的事情就尽管放手去做。虽然我也不太相信少凌会轻易就这么没了,但事情的真相却……若你执意要去,爷爷在那边倒是有几个挚交老友,到时候我会嘱托他们多照顾你一些。”
……
林家客厅。
得知阮白要去俄罗斯的消息,周卿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个死心眼,她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更改,只能一大早就起来为她收拾东西。
她一边往阮白的皮箱里塞各种衣物,用品,一边啰啰嗦嗦的叮嘱她:“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但莫斯科那边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这厚衣服你一定要多带两件,要是衣服不够,在那边花钱买就行了,千万别冻着自己了;还有,这一瓶面霜是妈找人根据你的皮肤特制的,你皮肤干,到时候多涂抹一些;这些小物品则是为小淘淘准备的,那孩子皮肤嫩的很,又很容易过敏,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外孙……对了,林霖学的就是俄语,让她陪你一起去俄罗斯吧,到时候你也有个可靠的翻译……”
阮白望着忙碌的周卿,忍不住走向前,轻轻的搂住了周卿:“妈,谢谢您,真的。”
周卿真的是一个慈爱又合格的母亲。
这两年她为自己做的事情,饶是心肠再冷硬的人,也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何况,阮白本就是属于那种心软的人。周卿对她的爱,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女儿的拥抱,让周卿欣慰。
她在言语上不擅长表达爱意,轻笑道:“你这傻孩子,怎么跟妈客气起来了?我去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其它要收拾的东西,你先坐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说完,她便急急的去了二楼的房间。
阮白望着母亲急匆匆的背影,有些哑然失笑,便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皮箱。
这时,有些醉醺醺的林宁,突然从外面走了过来。
她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走路也踉踉跄跄的,仿佛深陷一片迷幻而不能自拔。
林宁脖颈上有一片很深的暗红色痕迹,非常的醒目。
阮白知晓人事,自然知道她脖颈上那一块块触目惊心的淤痕,是吻痕。
但两个人天生不对盘,她根本不想搭理对方。
可对方却自动的凑了过来,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愤恨,接着便胡言乱语起来:“哎,阮克星,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慕少凌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是堆堆,小说已经制作成广播剧,关注微-信-公众-号瑶池就可以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