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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顺很快从楼上下来,手中抱着长条盒子,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一幅画来。
画卷展开,一幅梅花图展现在眼前,梅枝横斜而出,枝条简疏。枝节交叉处梅花竞相吐蕊开放。
顾长顺指着画作,“这幅画笔炼精细,怎么会出现问题?”
桂荣九与梅朝宁相视一眼,都是不好多说,他们也是看出顾长顺对这幅画在乎得很,当真说出来,就是得罪人的事。
刘胖子也是尴尬地笑着,没有开口。
杨波皱了皱眉,“王冕当年作这幅画的时候,生活困苦,读书作画是他的农余活动,卖画易米糊口,所以他的画与一般士大夫吟风弄月、消愁遣恨有所不同。”
“冬天无棉絮过冬,草屋破漏无力修补,庄稼抗不住天旱,家中破甑无粮,妻子忍饥挨饿,不得已只好采野菜充饥。在此情况下,他宁愿耕作卖画度日,不愿奔走豪门乞食。所以在他所画得梅花,都会带有一种韧性和风骨!”
杨波朝着画作看了两眼,没有多说,他对于书画研究不多,但是一些书画风骨大体上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当然,杨波最大的姨丈还是他的一双眼睛,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幅画作有问题!
光华闪现,光圈形成,杨波顿时就是愣住了,这幅画竟是形成了两个光圈!一厚一薄,与他当初买下的那幅揭画一样!
这一幅又有些不同在于,厚一些的光圈所呈现的年代,应该是元代,与《墨梅图卷》绘制的时间差不多,而薄一些的光圈,应该在明末清初左右,这样的情形让杨波很是惊讶。
顾长顺朝着杨波看了两眼,又是看向桂荣九,见到桂荣九点头,方才是叹了一口气,“这幅画买来已经有二十年了,当年向我推销这幅画的画家也已经是名家,这二十年来,我把这幅画拿出来的次数不足五次,真是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说着,顾长顺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拿着画作两端,双臂张开,竟是要撕裂画作,杨波吓了一跳,连忙快走两步,朝着顾长顺惊呼道:“顾老板,慢!”
顾长顺心中犹豫,所以在杨波的提醒下,很快就是住了手。
杨波从顾长顺手中夺过画作,心下一松,之前见到顾长顺的反应,他是想要隐瞒不说的,当然不是为了捡漏,只是心里有些小阴暗,想要小小报复一下,只是没有想到顾长顺竟是表现得这么刚烈!
杨波被逼到了这一步,便不得不朝着桂荣九道:“桂老师会不会揭画?”
“揭画?”桂荣九有些惊讶,随即瞪大了眼睛,朝着杨波手中画作看过去,“你的意思是?”
杨波点头。
桂荣九瞪了瞪眼睛,盯着画作看了两眼,见到杨波的反应不似作伪,这才是指着梅朝宁道:“老梅会。”
梅朝宁当然能够明白杨波的意思,见到杨波把画作放下,他连忙走过去,细细观察起来,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是被画作的内容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纸张的厚度,此时得了杨波提示,再去看时,梅朝宁终于是发现了疑点。
“的确是很有可能存在揭画!”梅朝宁朝着顾长顺道。
顾长顺眼见有些转机,但他好像还不是很理解,朝着身旁的刘胖子问道:“什么是揭画?”
“就是在这幅画下面藏了另外一幅画。”刘胖子的解释言简意赅,顾长顺一下子就明白了。
见到梅朝宁忙碌起来,顾长顺很快就是兴奋了起来,他本来并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画面,更加不明白画里藏画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却清楚一点,如果今天真是揭画,即便是里面的画作不值钱,他也会非常的兴奋。
梅朝宁动作熟练,拿了剃须刀片,喷了几口水,就开始行动起来。
杨波是见识过的,所以也没有多少好奇,刘胖子朝着杨波眨了眨眼睛,竖了竖大拇指。
很快,梅朝宁的动作开始迟缓下来,但是下面一层很是明显的揭开了,画作渐渐显露出来。
直到梅朝宁动作停止,大家方才是看到了下面一幅画的真容。
画中巨石绝壁突出溪岸,一叶木舟渔父紧盯水波鱼踪,屏气提网欲撒,舟中一童子撑杆划水而行,溪流弯环,顽石杂草丛生,水面平静如练。画的中心部位,山崖野草藤叶垂荫,远景天空耸峙如洗。
看到落款时,杨波陡然露出惊容!
顾长顺看不懂这幅画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这幅画怎么样?比之前那幅墨梅图如何?”
“差远了!”桂荣九道。
“差远了?怎么会差得这么多?”顾长顺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画作,即便是再有钱,面对一幅对自己意义非凡的画作,都会有几分感情。
桂荣九眼睛盯着画作,嘴里的应答也是无意识的,这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那幅画可比这幅差远了!”
“王冕的墨梅很有名气,而眼前同样是一个元代画家的作品,但这位却是元代四大画家之一的吴镇!”
“吴镇?”顾长顺有些惊讶地问了一下,“很有名气吗?”
桂荣九一下子就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顾长顺竟是不知道这位元代画家。
“吴镇是与黄公望、倪瓒、王蒙合称元四家,画艺非凡,尤其是擅长画渔夫,尽管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位,但是他的画作一平方英寸的价格就要一百多万!”桂荣九介绍道。
顾长顺有些吃惊,随即又是高兴了起来,“这么厉害!”
“这幅画能卖多少?”顾长顺也不能免俗,连忙就是问道。
“六七百万吧!”桂荣九略微思索,就是给出了一个报价,这差不多是最近几年的平均市场价。
顾长顺不差这么一点钱,但是他仍旧是对自己的捡漏很是兴奋起来。
顾长顺转头看向杨波,眼光已经变了,刚才还是有些不屑,这会儿早已佩服起来,“杨老板,今天真是多谢了!”
杨波笑了笑,“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