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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城。一座人口不足三十万,面积也仅仅只有二十多平方公里的星州小城。尽管规模不大,可因为毗邻星州核心区域望龙郡、尤其距离圣墟界十大古教之首星帝宫,也只有不到三千里距离的关系,造就了这座小
城异样的繁华。
每一天,都会有大量慕星帝宫之名而来的各路武人汇聚于此,以忘忧城为中转站,以期进入星帝山的地界。
或是远远观瞻,感受王者气度;或者三跪九叩,希望能够拜入到圣墟界远近驰名的天下第一宗修行,哪怕成为最普通的外门弟子,也算是光宗耀祖,平步青云。
而今天。
尽管忘忧城还是一样的热闹,可气氛似乎和从前任何一天都不同。
在主街道各家酒楼茶社之中,固然也有大量天南地北的武人划拳喝酒、聊天品茗,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透着一种悲戚和落寞。
甚至有人,直接借着酒劲大打出手,嘴里破口大骂着什么“混蛋”、“武姓小畜生”一类的脏话。
很显然,因为地利的优势,不久前才发生在星帝山的一幕,已经彻底传到了忘忧城诸多民众耳里。因为时间过短,又因为星帝山旧日的威严实在太强,让很多闻听此消息者,根本就接受不了现实。唯有借酒浇愁,装疯卖傻,背地里对那个压服星帝宫,压服整个圣墟界十大古教的外来者武扬,恶意咒骂
,借以抒发心中不快的情绪。
“你都听见了吧?咱们圣墟界的子民,是伟大的,就算你实力滔天,强势把我们十大古教全部镇服,但想因此掌控整个圣墟修行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忘忧城某酒楼。
一个靠窗的席位上,有一男一女,静静的坐着饮酒吃菜。
年轻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身材匀称修长,容貌和穿着皆是寻常普通。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异样,那便是,年轻人的脸色非常的苍白,比白纸还白,就好似一个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病秧子一般。女子年龄稍大,哟莫三十四五岁,容颜清秀婉约,哪怕仅仅只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并没有散发出任何武人的气势,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大家之风流露而出,让经过她身边的人群,根本就不敢过于接近
和直视。
和年轻人病怏怏的模样比起来,那高贵婉约的女子,看起来只会更糟。
不光是脸上苍白如纸,连满头如瀑青丝,也呈现出一种灰白色,毫无光泽,就如同一蓬干枯的稻草一般。
这两人,不用说,正是刚刚才离开星帝山不久的武扬与广寒天宫掌教上官妍无疑。
而之前开口说话的,则是上官妍,她目光清冷,眼神冰寒,就算是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她身上自然释放而出的寒意。
“呵呵,是吗?”
武扬轻笑,随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里,眼神似笑非笑,“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再说,我要掌控圣墟界,又何须这些底层寡民同意?他们若不识时务,不愿接受现实,直接杀了就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
上官妍勃然大怒。
“我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很残忍?”
武扬哈哈一笑,眼神更是揶揄嘲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你们十大古教提到地球时,不同样开口闭口就是灭种灭族?既然你们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杀?呵呵,武真人,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圣墟界修行道,人口何止千万?有血性的大好男儿,何止千万?单凭你一个人,想杀尽天下,你觉得现实吗?”
上官妍终究还是没有爆发出来,只是更为冰冷的注视着武扬。
“你又错了,谁说我是一个人去杀尽天下?不是还有你们十大古教帮衬吗?”
武扬眯缝起眼睛,嘴角朝一边高高翘起,“圣墟界一直被你们十大古教掌控,我若要统治圣墟界,只需要令你们十大古教集体臣服就可以了,不知上官教主以为然否……呃……”
话刚说到这里,武扬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进而扭过头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方手帕堵到嘴唇上。
尽管他的动作做得自然无比,看起来就好似随意擦了一下嘴唇上的油渍一样,但上官妍却是眼睛一亮,连平静的心湖,也变得悸动起来。
“你受伤了?”
“嗯?”
“那里……”
上官妍指了指武扬捏在掌心的手帕,若有深意道:“你刚刚是在吐血对吗?”没等武扬回答,上官妍又抢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早前在星帝山的一战,尽管你撑到了最后,把我们七八个掌教一口气杀了五六个,但你同样被他们临死反扑重伤,尤其是连续承受天罡北斗剑七八
次轰击,你现在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内腹,应该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吧?”
“呵呵……”武扬笑而不语。
“另外,你在压服所有人之后,便急着拉我离开,实际上并非是真的有急事要赶往我们广寒天宫,而是害怕现场人多眼杂,你一旦继续留在星帝山,被有心人看出你的虚实,然后趁势而起?”
上官妍每说出一句话,眼眸中的冷意就会更加冰寒一分,到最后,当她声音彻底落下,周身已经有毫不掩藏的杀意释放而出。
若是她所有推断全都正确的话,那无疑,现在正是武姓小畜生一生最虚弱的时候,同时也是她击杀对方最合适的时刻。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面对上官妍表现出的咄咄逼人,武扬依旧表情平淡。
他不仅没有进行任何的辩解和躲闪,反而大大方方的把手帕摊开,送到上官妍的面前,在那雪白手帕上,果然有着一滩猩红的血渍。
“你很聪明,逻辑思维能力也非常强,但很可惜,你刚刚只说对了一半。”
武扬把猩红的手帕放到桌上,不紧不慢道:“我现在的确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我焦急离开星帝山,却并非是怕人看出我的真实状况,而是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去你广寒天宫要办。”
“呵呵……”
这一次,轮到上官妍冷笑了,暗中,她更是悄悄的把一只素手朝腰际伸去,那里有她相伴一生的保命底牌——一柄品级达到地兵的弱水悲秋剑。
“怎么?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向我动手了吗?”
武扬徐徐从位置上起身,明明看穿了上官妍的心思,却表现得毫不设防,甚至直接转身,把一个后背大大方方的露在上官妍的面前。“你可以当我刚刚的话,是在虚张声势,但我同样要提醒你,你最多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若是在这里杀不了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广寒天宫,将会片甲不留,连一只鸡一条狗都不可能
剩下……”
“你威胁我?”
上官妍死死扣住弱水悲秋剑的剑柄,一双美眸,更是如同利刀般狠狠盯着武扬的背心。
喧嚣嘈杂的酒楼大堂。
就因为武扬突然一个背转过身,以及上官妍紧扣剑柄默默凝视的小动作,而变得静谧而诡异。
许多人,都下意识回头,朝他们这边看来,眼中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一秒、两秒……
时间徐徐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在这期间,上官妍的脸色更不断变化,握住剑柄的五指几次紧了松松了紧,但最终,她还是选择放弃了。
不是惜命怕死。
而是武扬刚刚那句话,份量太重了。
若她现在还处于全盛时期,并没有因为全力催动天罡北斗剑,燃尽一身精血真气,哪怕武扬嘴里说出朵花儿来,她也会不管不顾的出手。
但此刻,武扬固然有可能伤势很重,虚张声势,但她上官妍,又何尝不是强弩之末?若非靠着几枚宗门秘传的神丹温养,她现在别说还保持着年轻的容颜,估计连站都站不稳了。
“恭喜你,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几乎是上官妍精气神一泄,松开弱水悲秋剑的同一刻,武扬便径直回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浮起。
“走吧,你不是说,要去我广寒天宫吗?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上官妍冷哼,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起身朝酒楼外而去。出来酒楼大门之后,上官妍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停下脚步,朝武扬询问道:“此地距离我广寒天宫路途遥远,如果步行的话,估计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够赶到目的地,要不要我现在去城里雇一辆马车?
”
果然是成了精的老怪物。
表面上放弃了对武扬的狙杀,但实际上,她心中的杀意根本就没有彻底褪去。此刻这句问话,听起来很正常,但武扬却明白,实际上又是一种试探。
若是他真的点头同意了对方的建议,那便证明了自己现在的状况,的确是强弩之末,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
“你的确很聪明,但我要警告你,通常聪明的人都不长命,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必杀你,广寒天宫,就算没人带路,我又不是找不到。”
武扬呵呵一笑,在上官妍不及任何反应之前,忽地上前一步,直接抓起她一条胳膊,进而离地升空,朝着忘忧城之外翱翔而去。
这一举动,不仅大出上官妍意料之外,更是吓得她心胆俱裂,连后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惊怖的原因,自不是因为发现武扬现在还有余力带着她翱翔天际,而是在两人上升到千米高空之后,她突然看见了一柄放大成五六丈的神秘古剑。
对于这柄神秘古剑,上官妍可谓印象深刻。
早前在星帝山之巅,武扬正是凭借这柄神剑的锋锐,杀得他们圣墟界最后的有生力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小子的藏剑术,竟然如此高明,连我都看不出他之前到底把剑放到哪个部位。”
上官妍心思电转,同时感到一阵无比的庆幸。
幸亏刚刚在脚下她没有冒然出手,要不然,仅凭武扬有能力召唤出这柄古剑的本事,她现在只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我要疗伤,这段时间,轩辕飞剑就交给你来控制。”
在带着上官妍前后脚落到轩辕飞剑之上后,武扬便直接松开她的手,旁若无人的坐到一边,又伸手指了指远处碧蓝的天空,“我希望,在我闭关醒来的一刻,已经是落到广寒天宫的山门前了。”
话说完,武扬果真不再多看她一眼,而是闭上眼睛,默默的运功调息起来。
而上官妍,惊骇之余,刚要发问,自己该如何控制飞剑前进,下一刻,她的脑中,便突然多出了一点意念。
那点意念非常玄奥,根本就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述。
但在完全接受了那点意念之后,上官妍却猛地发现,她似乎真的可以全面掌控脚底下的飞剑,让它往东就往东,让它往西就往西,而且速度的快慢,皆由自己掌握。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会精通如此多神秘手段?还有,他刚刚是什么时候打入的意念在我脑海之中?”上官妍紧紧盯着已经彻底闭目修炼的武扬,直感觉看见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迷雾,看不破的谜团,心湖再次翻滚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