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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下,岳飞和韩世忠两人怅然若失,望着远处高大的虎牢关,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悲凉,大军在种师中的率领下已经朝汴京而去,仓促之间,宋军二十万人马进攻李璟,现在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若真是失败了,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岳飞和韩世忠却是知道,这并不是失败,而自己的后院起火。
“当初就说,和金人联盟,就是与虎谋皮,现在真的是如此,金人已经南下,击败了张灏,即将渡过黄河,啧啧,再次兵临城下了。”韩世忠苦笑道,言语之中,多了一些不屑。
“是啊!现在我担心的是老种相公的兵马能不能安全撤回河南,否则的话,凭借小种相公的兵马,能不能进入汴京城都成问题。”岳飞有些担心道。金人来势汹汹,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兵分两路,从幽州出发,横扫整个河北,如同剪子一样,呼啸而来。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八万人,主要将领完颜阇母、完颜昌、刘彦宗等、郭药师等猛将从东面南下。西路军以完颜宗翰、完颜希尹、完颜娄室三大将为主副帅,完颜银术可等战将,又汉人高庆裔,时立爱为谋主,领军十万人从西面南下。两路大军十八万人,声势浩大,除掉少数汉人大军抵挡之外,其他的城池尽数归顺金人,河北大地一片哀嚎。
“应该没问题,只要李璟大军不从后面追击,想来问题不大,老种相公用兵极为老辣,一旦知道金人之事,肯定会火速撤军的。”韩世忠扫了周围一眼,低声说道:“我听说朝中已经准备和李璟和亲,和亲使者是宇文虚中,李璟十分欣赏此人。”
“和亲?”岳飞面色一变,虎目圆睁,死死的望着韩世忠,说道:“朝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居然和李璟和亲?”
“和李璟和亲,又不是和金人和亲了?”韩世忠不在意的说道:“李璟是汉人,他现在只是一个唐王,那是叫赐婚,而不是叫和亲,有什么关系?”从太祖赵匡胤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公主和亲,但是韩世忠说的有道理,这不是和亲,而是赐婚,就好像是赏赐岁币一样,也就是说着好听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那也是和亲,而且,那李璟,李璟女人如此之多,公主?这算是什么?”岳飞俊脸涨的通红,他心中充斥着愤懑,想他是何等的勇武,可是却不敢与公主相配,李璟是谁,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而已,却需要公主下嫁,更为重要的是,公主是何等身份,李璟身边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传闻茂德帝姬也为李璟抢夺,成为他的女人,现在又要嫁一个公主,这是何等的耻辱?
“不如此,如何是好?”一个厉声从背后传来,却见一个面色苍老的老者从背后走来,他虽然是书生装扮,但双目囧囧有神,虎目生辉。乃是龙图阁直学士张叔夜。
“张大人。”韩世忠和岳飞两人面色一变,赶紧行礼道。
“鹏举啊!勾践尚且知道卧薪尝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朝廷现在正处在危难时刻,这个时候若是大家若是不齐心协力,如何能行?”张叔夜长叹了一声,说道:“至于赐婚之事,也是无可奈何,这个时候若是不得到李璟的支持,汴京就会失守,大宋就会灭亡。公主生在帝王之家,付出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听说李璟已经派出一万骑兵,随时准备支援朝廷。”
“哼,我看他也不会是这么好心的,一万骑兵到时候赶走了金人,弄不好还会将我们河南给占据了。”岳飞忍不住说道。
张叔夜面色一变,实际上,这种结果众人早就有猜测,李璟去年就忽悠了几十万义军进入洛阳,这个时候再次出兵未必不会霸占整个河南,甚至趁着金人和宋军厮杀的时候,一举攻入汴京,取而代之,这也是有可能的。
宋军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仗着大义,认为李璟不会亲手灭了宋朝的。所以才会请李璟出兵,但是最后的结果众人也就不再考虑了。
韩世忠推了一下岳飞,说道:“走吧!李璟这个时候还在和西夏人厮杀呢!听说西夏的嵬名察哥领军数十万南下进攻关中,李璟的老巢都有可能被灭,现在哪里有时间来管我们,能派出一万骑兵帮助我们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有心思想着占据河南之地?”
张叔夜脸上也好了许多,摸着胡须说道:“良臣说的不错,李璟这个时候恐怕没精力来管中原的事情,那嵬名察哥乃是西夏名将,十几万大军东进,李璟不小心一些,恐怕连关中都不保,哎,都是可恶的金人,背信弃义,否则的话,哪里需要赐婚,我们的兵马都已经杀入洛阳了。”张叔夜望着远处的虎牢关,隐隐可见有不少的兵马驻守其上,微微一丝感叹。
“走吧!”韩世忠推了推岳飞,就算知道李璟的主要精力放在西夏身上又如何,宋军自己都是连京师都丢了,也不敢顾忌李璟这边了。
“张大人,听说当年太祖皇帝在的时候,曾经想将京师迁到洛阳来?”岳飞忽然说道。
张叔夜先是愣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实际上的确是有此事,只是洛阳作为历朝皇都,民力枯竭,王气散落,已经不适合作为皇都,所以太宗皇帝决定还是留在汴京,汴京交通便利,四通八达,百余年之久,才有了今日的繁华,再看看洛阳,虽然文风不错,但已经没落许久了。事实证明,太宗皇帝高瞻远瞩。”
韩世忠和岳飞两人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就在百余里之外,李璟也行走在大街小巷,看着周边摩肩擦踵的行人,忍不住对呼延灼说道:“赵宋无能,当年赵匡胤想建都洛阳,却被赵光义反对,若是赵宋能建都洛阳,哪里有今日之祸,最起码金人想兵临城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宋灭亡,就是从赵光义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