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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銮驾已经离开了贺兰山,或者说只是李璟自己离开了贺兰山,虽然是人手众多,但毕竟西北大雪封路,銮驾想要快速的赶到京师,恐怕需要数月的时间,李璟显然是等不到那个时候,所以带领赵鼎、李甫两人,领着五千近卫军与诸皇子一起骑马赶回京师。
“陛下,秦王殿下派人送来紧急消息,高丽发生剧变,高丽王被人推翻了,金富轼归顺了金国,高丽王王楷和他的国丈任元厚、护卫将军郑仲夫归顺大唐,祈求内附。”刚进入长安的时候,杜兴就飞马而来,呈上了高丽发生的情况。
“王楷来了?还带了数百人?按照路程,这个时候已经进京了吧!”李璟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刚过年的关中还是很寒冷的,他接过杜兴手中的纸条,对身边的李甫、赵鼎说道:“你们认为,这个高丽王有必要留着吗?”左右都是要解决高丽的,在李璟看来,高丽王根本没有必要留着。
“回陛下的话,高丽王主动归顺,这是好事,陛下若是现在将其杀了,恐怕日后会有人说闲话的,左右不过是一些俸禄而已,臣认为,日后等平定高丽的时候,或许还能派上用场。”赵鼎脱口而出。
“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陛下的手中。”李甫笑道:“他既然带了一些人来,不如就派他回高丽去,命令他收服失地,接应大唐军队。”李甫看出来了,李璟是不想留下高丽王楷,只要高丽王还活着,就算日后大唐占据了高丽,高丽人心中所想的永远都是高丽王室。
这不是仁慈不仁慈,讲究不讲究诚信的问题,实在是涉及到江山社稷,就算是李璟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是将王楷斩杀。毕竟高丽和大理不一样,大理比邻中原,对中原很熟悉,自古就是中原不可分割的领土之一,高丽到底是与中原隔着大海,自古以来,中原就没有将这片土地纳入疆土之内,留下高丽王,就等于留下了祸害。
“高丽王是不能留的,最起码在夺取高丽之后,王楷是不能留下来的。”李璟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皇帝到现在,他已经心如硬石,有的时候想柔软都软不下来。
“臣回头就安排人去办。”杜兴赶紧说道。这种事情他干了许多次了,当年的前朝赵氏血脉不就是他干的吗?
“完颜亮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赶回会宁府,不知道耶律大石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知道能不能让金国乱起来。”李璟想到远方的完颜亮,面色有些不好看,原本是一个蝼蚁一样的人物,现在居然翻起身来了,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就算不会相互厮杀,但最起码会加深双方矛盾,这种子一旦种下了,肯定能够有发芽的时候。”李甫安慰道。
“走吧!”李璟抽了一马鞭,战马发出一阵嘶鸣,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近卫军紧随其后,大军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官道之上。
会宁府,完颜亶整整坐在椅子坐了两个时辰,中间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一边摆放的是完颜亮送来的奏折,实际上完颜亮早就解决了高丽的战事,但偏偏在大军即将离开高丽的时候,才将捷报送到会宁府,一下子打了完颜亶一个措手不及。
在他看来,十万大军在大雪天想要摧毁整个高丽,是一件很难的时候,他并不认为完颜亮凭借训练了几个月的军队能有这样的战斗力,所以根本就没有将战争放在心上,知道捷报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错而特错,对方已经拿下了高丽,即将班师还朝。
实际上,也就是对付高丽,若是对付大唐,恐怕两三个回合,就能灭了这十万人,对付弱者,还能练兵,这是完颜亶想不到的。
“没想到还真的让他做成了,岳飞的练兵手札真的这么厉害?”完颜亶忍不住说道。
韩昉面色有苦涩,这个时候也只能苦笑道:“只能说或许如此,完颜大将军在一个正确的时间内,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所以就取得了胜利,而且还在班师还朝的时候,发出了捷报,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这个时候,高丽已经落入对方手中,哪里还轮到我们出手。”完颜亶面色阴沉,这才是他不满的最大原因,完颜亮可以取得胜利,可以掌握军权,但是政事你是不能碰的,现在完颜亮将高丽彻底的掌握在手中,高丽就等于他的粮仓一样,一个高丽足以支撑完颜亮的十万大军了,而且还是攻占下来的粮仓,里面的百姓也不是自己的子民,想怎么压榨就怎么压榨。也就是说明,以后完颜亮的钱粮根本不需要经过完颜亶之手,完颜亶也压制不了这十万精锐。
韩昉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脸色并的很差,一个掌管钱粮,一个掌握军队,两者相互制衡,相互配合,帮助金人渡过这个难关,但现在看来,这种平衡已经被打破,同样也能看出完颜亮的野心,韩昉感觉到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现在只能是以大局为重,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汉人这句话说的有道理,不仅仅是大人,就算是完颜亮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韩昉只能劝说道。
“韩大人这么想,恐怕完颜亮不会这么想的。”完颜亶冷笑道:“他已经兵权在手,还会看我们的脸色行事吗?他若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敬畏之心,早就应该将捷报发过来了,由我们安排高丽之事。哼哼,我们这边退一步,他就会进一步,迟早有一天,我们的首级会被他拿走了。”完颜亶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心中虽然气恼,但也知道大局,当然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谁让完颜亮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完颜亶此事根本不好出手。
“他若是不这么想,恐怕完颜宗弼大将军不会答应的,臣认为,这个时候,大人应该表现出大度来,让朝廷上下看出大人的胸怀,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支持。”韩昉建议道。
完颜亶听了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既然如此,那等他回来,我亲自去迎接。”面对完颜亮的步步紧逼,完颜亶也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