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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原定在九个月之后的继任者大选投票开始。
期间无数人登门拜访,伊沃闭门谢客,专心修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大选背后的真相,为此暗暗准备着。
圣地人心浮动,史上最特别的一次教庭大选,在诡异的气氛下如期召开。
高层投票在圣地大议事厅举行,一百多位高层出席,每个人都显得很严肃,放眼望去,几乎全部人都是老者,凝重、紧张的气氛蔓延。
位于席位的边缘,伊沃不停瞄向不同的高层,暗暗记住这些人的长相。
保守派倾向教皇,德尔帕萨尼统领激进派,那家伙正好在最前面的位置坐着。
每位高层发现伊沃打量时,都会眉头微动,有些人漠然无视,有些人冷眼对视,投来冷眼的一般是激进派,伊沃身上教皇派的烙印很深,他把这些人记住,估算票数后,无奈发现就算大选缩短了大量时间,德尔帕萨尼也拉拢了多数的高层。
唯一的转机,就是中立高层们的态度,这便是两派要争取的票数,圣事所的几位高层,还有三十三位枢机主教中的边缘人物,裁决系的高层,算下来人数不少。
教皇坐在主位,缓缓道:“开始吧。”
在座的高层对教皇和牧首的每个候选人都有一定了解,各项事迹、荣誉列举出来,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在心里自己盘算。
伊沃打定主意弃权,冷眼看着两派的高层们争论,教皇最有力的竞争者,是德尔帕萨尼和本尼德罗,各为一派代表,所有争论都围绕两人展开。
牧首位置却没有特别占优的候选者,圣兰道和教皇不同,他并不在乎继任者,无意插手,许多牧首候选者都是一些高层推出去的人选,其中迦南是德尔帕萨尼的盟友。
裁决系的高层沉默不语,在一旁观战,成百上千年来,裁决系独立于所有派系之外,忠实地执行捕杀异端的使命。
终于,争论结束了,进入了教皇继任者投票环节。
诸人沉默下来,互相打量,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
德尔帕萨尼敲了敲桌子,吸引全场注意,淡淡道:“不需要更多的争论,无论能力、资历、背景,我是所有候选者中最完美的,我能扛起教皇的责任,我投给自己。”
在一旁的执事忠实记录每一位高层的投票。
第一个人开口之后,激进派的高层,接二连三表明态度,德尔帕萨尼的票数逐渐上升。
本尼德罗晃了晃卤蛋上的狗尾巴草,缓缓道:“几十年的红衣主教生涯,在座的列位都明白我的主张、我的为人,教庭一直守望着万民的信仰,这是我们的使命,除此之外,我们不应该插手任何风云变幻,教庭需要一个稳重、虔诚的领袖,而不是一个野心家。”
保守派也开始出动,本尼德罗票数上升。
本尼德罗对教皇之位并不觊觎,他是保守派中唯一能与德尔帕萨尼竞争的候选者,这是教皇赋予它的任务。
中立的高层开始摇摆,票数渐趋稳定,两位红衣主教之外的候选人,基本都没有拿到票数。
“本尼德罗·普希金,四十七票;德尔帕萨尼·唐·卢恩,四十七票;埃尔多·达文,三票;列南·郎罗·布森尔,两票。”执事宣读票数。
伊沃按照教皇的眼神要求,默默给埃尔多投了一票,实质上等于弃权,他连埃尔多是谁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三位黑袍大裁决身上,他们是最后三位没投票的高层,他们能决定投票的结果。
选择维持平票,还是决定继任者,全交由大裁决选择。
平票的局面,是中立派心照不宣的结果,一旦保守和激进两派任意一方占据上风,中立派就会投给弱势的一方,平衡局面。
将选择权交给裁决系,这是中立派认为最好的结果。
也只有裁决系的大佬,不怕得罪任何教庭高层。
三位黑袍大裁决的容貌,隐藏在华丽的金纹兜帽黑袍中。三位裁决系巨头,头衔从异端裁决所建立之初一直传承下来,分别是“古维山”,“德洛希狄”,“奥弗海拉”,出自某种神语,代表着判刑者、执行者、埋葬者。
在所有高层的注视下,三位黑袍大裁决,用各自的声音,缓缓给出了答案。
“德尔帕萨尼。”如同乌云般阴鸷的男声。
“德尔帕萨尼。”仿佛极北寒冰般的冰冷女声。
“德尔帕萨尼。”宛如胸腔中回荡雷鸣的粗狂男声。
全场落针可闻!
裁决系完全倒向了激进派!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德尔帕萨尼嘴角露出了弧度。
本尼德罗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
气氛宛如黑云压城般压抑,伊沃呼吸微微一窒,他感觉到在场的许多大佬震惊之下,释放出了一丝的气息,几乎全都在十级强者以上,气息激荡如同风暴边缘,随时局面都有可能失控。
执事一脸冷汗,战战兢兢道:“德尔帕萨尼·唐·卢恩,五十票,接、接任教……”
就在即将宣布的时候,教皇圣约翰缓缓开口,“行使一票否决,重新投票。”
气氛骤然凝住。
德尔帕萨尼豁然抬头,直视教皇。
教皇垂下眼帘,脸色淡然。
所有高层心里咯噔一声,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教皇的一票否决高于一切,只要使用了一次,就代表了教皇的态度,绝对不允许当前候选者成为继任教皇。
也就是说,就算重新投票,德尔帕萨尼再次获胜,教皇也会同样否决他,直到换另一位继任者。
教皇不准德尔帕萨尼继任!
保守派和激进派,公然撕破脸皮对立。
高层们既震惊于教皇的魄力,又诧异于他的大胆,曾经一直兢兢业业的教皇,在他们眼中变得无比陌生。
德尔帕萨尼面无表情,转身拂袖离开,一语不发。
激进派全部起立,跟着他一起离开。
大议事厅瞬间少了近乎一半人,今日不可能继续投票选举了。
教皇视若无睹,“散了吧,过段时间重新投票。”
气氛很沉重,高层们接连离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