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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应该如何完成防守,又到底应该如何将对手的得分限制在两记达阵之内呢?
面对得克萨斯大学长角牛队,赢得胜利就将非常非常艰难了,现在还需要死死地限制住对手的进攻……在两记达阵之内!
这几乎可以说是自寻死路——在NFL或者NCAA,没有球队有绝对信心将任何一支球队的得分限制在十四分以下,橄榄球不是足球或者棒球,这对于任何一支球队来说都着实太过困难。
陆一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
但如果时间倒转,重来一次,陆一奇也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知道,要么放手一搏要么碌碌无为,不仅仅是为了堪萨斯州立大学野猫队临时主教练的这段时光而已,同时还是为了自己所努力争取的主教练生涯。
谦虚和保守,安全和稳定,这不是陆一奇所追求的执教风格。即使只有两个月的临时主教练任期,他也不会缩手缩脚的安全行事。
面对有限的时间与空间,陆一奇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那么就必须使用非常手段,赌约就是如此——
当然,内心深处,陆一奇也对自己的防守战术充满了信心,这也是他愿意豪赌的原因,他相信这对于野猫队的长远发展都是有帮助的,至少可以给予拉蒂默一种方式全新的思考角度。不管最终成败,至少可以保证,面对得克萨斯大学长角牛队的时候,防守组可以全力配合,打造出陆一奇期待中的防守阵型。
这,就值得陆一奇放手尝试了。
至于结果如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连“谋事”都还没有开始,又何必担心能否“成事”呢?
当然,尽管困难重重,却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的。
一来,拉蒂默答应了赌约,接下来就将全力配合陆一奇;二来,接下来是休赛周,在客场挑战得克萨斯大学之前,球队将赢得足足两周时间来完成训练——
而拉蒂默和罗伯斯特必须全力配合!接下来的整整两周!
……
一路漫步地来到停车场,坐进了自己的座驾,正准备发动引擎的时候,拉蒂默突然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该死!被那小子坑了!”
……
告别了奥古斯都和布洛克,陆一奇慢跑着横穿过整个小镇,返回家园,就如同早晨前往大学一般。
因为工作繁忙,利用上下班的间隙时间锻炼,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同时也可以让陆一奇拥有一段清空大脑的时间,让时时刻刻都在高速运转的大脑放松下来,等返回家中,他就可以再次开启工作模式。
这是一段风景优美的小道,其中一段沿着堪萨斯河,沿途可以看见潺潺流水,氤氲的水汽带着一种宁静的美好;另外一段穿过高大的梧桐,树梢那些微微泛黄的树叶,似乎捕捉到了秋天的一丝气息;还有一段经过社区小学,偶尔可以看见孩子们,偶尔可以看见老师们,普通的生活景象却充满了活力。
在繁忙工作之外,他可以脚踏实地地感受到生活的气息,不至于迷失在橄榄球战术的繁复世界之中。
在正式思考如何击败德克萨斯大学的同时又将长角牛队的得分限制在两记达阵之内之前,他需要一点点的安静时间。
耳朵在哗啦啦的水声之中捕捉到鸟儿们的鸣叫声,鼻子在清新的水汽之中捕捉到袅袅炊烟的香气,皮肤在习习凉风之中感受着空气里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散的热气,漫天橘色的夕阳正在熊熊燃烧,静静地讲述着,每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也拥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烦恼和幸福。
“小心!”
街角拐弯处,一个身影突兀而冒失地横冲出来,那慌不择路的模样让陆一奇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身体本能地做出一个急刹车,但对方还是跌跌撞撞地撞上了陆一奇。
“砰!”
两个人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那闷闷的声响非常扎实,让街道对面正在遛狗的老爷爷,出声发出提醒之后,还是不由龇牙咧嘴地呼痛起来。
以陆一奇的身型,普通人想要轻易撼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不会如此狼狈,陆一奇的重心连续后撤调整,却还是一个屁股蹲摔到在地,那种沉闷汹涌的撞击力量没有留下什么调整空间。
“……抱歉,教练。我真的非常抱歉。”对方根本来不及呼痛,一骨碌就重新站立起来,但出口的话语却让陆一奇非常意外。
还好,陆一奇自己也是橄榄球员出身,早就习惯了撞击,身体的条件反射形成保护,只是动作狼狈了一些,并没有受伤,然后陆一奇才注意到眼前之人,“沃克?”
站在眼前的赫然是雷吉-沃克,野猫队的外线卫之一。如果是沃克的话,那么正面撞击撼动陆一奇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发生了什么?”陆一奇不解地询问到,但他的话语没有来得及说完,沃克就已经开始再次跑动了起来,留着络腮胡的黑乎乎脸庞看不清楚表情,只能从若隐若现的眼神之中探查到慌乱,整个人都非常不安。
一边持续移动着,一边连连道歉着,“抱歉,教练,抱歉抱歉抱歉,但是我……抱歉,真的很抱歉。”
那一连串的“抱歉”在街道上渐行渐远,沃克的脚步越跑越快,就好像地狱猎犬正在背后穷追不舍一般。
此时,满头问号的陆一奇才注意到,沃克的T恤飘扬起来,露出了裤子腰带里面插着的一把……手枪。
等等,是他眼花吗?
“梆!”
远远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隐隐约约地,似乎好像可能大概也许是……枪响,但因为距离有些遥远,只是风声送来了些许震动,根本无法确定,以至于陆一奇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是因为自己捕捉到沃克身后的枪支轮廓,这才产生了没有必要的联想,可能只是爆胎之类的,然后想象力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雷吉!雷吉!”
刚刚沃克跑过来的方向,一个稚嫩的声音追了过来,焦急而迫切地呼喊着,似乎还带着一丝着急的哭腔。
理智告诉陆一奇,他不应该多管闲事,越是复杂越是困惑的事情,就越是危险,但此时却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嘿,女孩儿,你正在寻找沃克吗?他刚刚朝这个方向过去了,发生了什么?”陆一奇快速站立起来,拦截住了眼前只有十几岁的卷发少女,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写满了恐慌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