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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楞了一下回道:“这么快就立公司?!”
“对,战略不能光在脑子里走,要根据现实情况随时调整。”吴迪做事儿非常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说道:“小虎那边出事儿了,老郭暂时绝对没空理会给三公子投资项目的事儿,他们粮断了,我马上就要在进一步!”
“好,我马上联系可可。”
“就用你手里的天成公司做架子,把药物公司吸收进去。”吴迪话语霸气的说道:“钱你不用想,都由我来解决。”
“明白。”秦禹点头。
……
审讯室内。
一名警员将平板电脑摆在吴天胤面前,低声说道:“你看看吧。”
吴天胤楞了一下后,低头就看向了平板电脑。
警员点了一下播放键,平板屏幕上的审讯画面就动了起来。
首先是母亲的,她精神崩溃的哭着,低头说道:“他昨晚确实没再家里呆到一点多……没有……不到十二点就走了。”
吴天胤看着画面,脑袋嗡的一声。
“谁没在家里呆到一点多?”大队长喝问。
“我儿子,吴天胤!”
“那你之前为什么撒谎?”大队长再次追问。
“小胤……小胤今天给我打过电话,他跟我说自己惹了事儿,要让我帮他撒谎……!”母亲擦着眼泪回道:“是我跟老头子,还有二儿子打了招呼,让他们也帮忙瞒着。长官……我现在都说了,我们几个不会在被判刑了吧。”
“你如实说了,就没有问题。”大队长立马回应道:“你在详细说一遍,昨天吴天胤回到家里发生过的所有事。”
……
吴天胤看着视频中的画面,呆愣愣的流下了眼泪,他想不通,为什么生他的母亲,对他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信任,为什么同样是儿子,是至亲,她在关键时刻,却总优先考虑的是现任丈夫和自己另外的几个孩子。
画面一转,继父的影像出现,他脸色煞白,手舞足蹈的极力解释道:“我说了,昨天晚上他确实没再家呆到一点多!”
“你刚才不还说,自己睡觉了吗?不知道他回家了?”警员问。
“那是我老婆求我,让我帮忙撒谎!”继父叹息一声回道:“但我没想到案子这么严重!”
“你继续说!”
“其实他昨晚回来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你说我这个岁数了,睡眠时间本来就少,他在外面呆了那么久,我能不知道吗?”继父声音沙哑的说道:“他就在家填了个表格,然后就走了,离开的时候不超过十二点。”
“嗯!”警员点头后继续问道:“吴天胤从小就跟你在一块生活吗?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我对他印象能怎么样?当初家里穷,我也娶不起黄H大闺女,就只能找个二婚还带孩子的。”继父表情平淡的说道:“那死孩子来了之后,又要我养,又要我管,你说我看着能不烦吗?老子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凭啥养他?而且这孩子从小就不上道,成天跟地面上一帮流氓混在一块,最后还因为组织暴动罪被判了十二年……这次出来,我找了关系才让他去一个贸易公司上班,谁知道他自己又干不好,让人开了!说实话,我都要烦死他了,可毕竟他还有个妈跟我过呢……唉,我也只能忍了呗。不过这次他要真犯事儿了,我也希望你们能秉公判罚,最好给他毙了,这样你们以后省心了,我们家也省心了。”
画面再次一转,吴天胤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说道:“我跟你说,这事儿你们都不查,肯定就是他干的!你说他蹲了十二年大狱出来,上哪儿都没人敢用它,自己也没积蓄,那他不接着犯罪,又指啥活着啊?”
“你跟他关系不好啊?”
“我烦他,因为我爸总是为了他生气。”亲弟弟话语冰冷的说道:“而且他大爷还管我爸,要过他家卖祖房的钱!你说这事儿要脸吗?他在我家吃了那么长时间的饭,白吃啊?”
……
吴天胤看着平板屏幕,双眼中对亲情绝望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是满眼的戾气。
他从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对于他母亲来说,现任老公和孩子生活的地方,才是家,而吴天胤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有的时候不得不管一下的孩子。
而对于继父,同母异父的兄弟来说,他的身份可能连街边一个路人都不如。因为吴天胤的存在,会切身影响他们的利益,他们时刻担忧着自己的生活质量被分薄。
他出狱了,回来了,你管不管?以后他要死皮赖脸的就在家里吃饭,你又管不管?再往后,吴天胤要是想娶媳妇了,没钱,那母亲哭着让你帮衬着点,你又管不管?
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才是继父这个市井小民所担心的,他站起来是个一米多高的汉子,可心胸却只有针眼那么大,所以,他此刻不光没有想着帮吴天胤,反而心里还期许着,吴天胤能在进监狱,甚至是被枪毙,那这样一来,他就彻底省心了!
所以,吴天胤在这一刻,对这一家人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很自己的母亲,觉得他生了自己,确没有尽到一丁点责任:他恨继父,卖了自己父亲的房子,却像一个畜生一样对待自己!
吴天胤绝望了,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证据摆在这儿,你还有啥可说的?”大队长沉默好一会,才张嘴问道。
吴天胤缓了好一会,心里还是不甘心,他猛然起身解释道:“徐薇昨天晚上确实给我打过电话,我也确实去过她家里,但我并没有进屋,更没有抢劫……!”
……
市区医院内。
小虎的父亲接通了电话,面无表情的问道;“嫌疑人确定了吗?”
“确定了。”警署的高层领导叹息一声回道:“老郭啊,这是个见财起意的案子。”
“我要见一下这个凶手。”郭行长咬牙回了一句。
“可以,你在医院等着,我让警司的人过去接你。”对方立马回了一句。
……
深夜。
开元区境内,也不知道有谁在组织,总之街道上出现了大量的游行群众,高举着抗税的条幅,一边喊着,一边行走着。
压抑,一切的压抑,都在等着一个宣泄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