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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眼看要闹将起来的矛盾化解，这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见老白依旧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就上前把他拉了起来，帮他掸身上的灰尘。
老白低头，小声咕哝了几声。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该把偃师机关术给寇老五的，那是你在黑瞎子沟拿命换来的东西……”
老白声音大了一些。
这次我听清了，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浑人竟然也有难为情的一天，也知道他是有些心疼东西了，耐着性子安慰道：“偃师机关术给了他，难道我就不能用了嘛？那是术法，又不是东西，给了别人我就没了。
何况，不给人家，怎么平息了这事儿？”
老白嘴硬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连哄带骗的领着小金蚕、光头强、二秃子这三个棒槌做了他？”
我微微摇了摇头：“没这样的道理，欠了债，该还就得还。
结果了他容易，就算我结果了他，李降龙衡量一番也会选择放弃了他，就像放弃唐大、唐二那样，我自打进了玄门以来，手上沾的人命恐怕几十上百了，多他寇老五一条，真不算多。
可问题是，结果了他，你晚上能睡得着吗？
这等忘恩负义的事儿，做一次，你心冷一分，迟早让你变成个畜生。
须知啊，你所做过的事情，都不会被抹掉痕迹，他们扎根在你记忆深处，潜移默化的影响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吞噬掉你的深渊，这是天道，咱们修行之人忌讳这个。
何况，我了解你，你也不是能做出翻脸杀人那种事儿的人，做不出来，又不偿还人家，拖成了死仇，图啥？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么着能化解，挺好，没什么可惜的。”
老白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想要说什么，鹞子哥上来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嗤笑道：“狗东西，你还矫情上了，摊上了惊蛰，你丫算是祖上烧高香了，惊蛰给你擦屁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连他自己都习惯认命了，你还客气什么？占了便宜还非得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老白恼了，恶狠狠的瞪着鹞子哥：“狗日的鹞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老白，你过来！”
我师父在台阶上招手。
缓过情绪的老白立马屁颠屁颠儿的跑了过去：“张先生，您说。”
“那个巫王……
此人是什么来头？道行如何？”
我师父询问，显然，那苗疆巫王引起了他的关注。
“没人知道他的道行究竟有多高！！”
老白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道：“这个人在苗疆的玄门中地位非常高，黑苗土司……嗯，就是仰阿莎等苗人中的头人，都对他非常尊重，他不属于苗人中的任何一个分支，经常游走在各个苗寨里，有传言说……他是苗疆第一高手！
但是，没人见过他出手，这个人……性情很古怪。”
我师父疑道：“怎么个古怪法儿？”
“就是……就是……”
老白踯躅了片刻，比划着说道：“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鹞子哥在旁立刻揶揄道：“好嘛，我就说他跟你说话时眉眼语气什么的不太一样，合着……他喜欢你？你看到他表情那么诡异，是不是当初在苗疆的时候，他请你吃法棍了啊？”
“你特娘的才吃……”
“咳咳咳……”
我师父连连咳嗽，这才打断了这二人，否则这二人还不知道要蹦出什么虎狼之词呢。
老白赶忙打住，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他好像也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而是，他自身有疾病，导致他性格有很大的缺陷，嗯……我也是听说的啊，他好像是个雌雄同体人！”
“胡扯！”
鹞子哥连连摇头：“听说过雌雄同体的海马，我还没听说过雌雄同体的人呢。”
“苗勒管永存综合征患者吗？”
张歆雅忽然开口。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病，天生的。”
老白道：“你们还真别不信，他的身上同时有男人和女人的器官，只是吧，从外貌来看，是男人的样子，但他内心……好像更加倾向于自己是女性的一面，比较喜欢和男人相处，据说他从小就有这个问题，他一直也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直到他来了月事，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太一样了，性格就变得……自卑、沉默寡言，然后，就被上一代苗疆巫王领走，做了弟子，并且展现出了惊人的修炼天赋，数年之后，上一代巫王去世，他开始取代对方游走在各个苗寨里，很低调，没人见过他出手。
每每到了一个苗寨后，他先会帮当地的苗人看病，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观察所有人……”
“咦，这倒是奇怪了。”
我师父微微摇头：“既然他表现的这么人畜无害，为什么又说自己再也回不去苗疆了，反而跑去盗墓，还被公家给盯上了，最后是李氏出手才救下他……”
鹞子哥思索片刻，道：“混的这么狼狈，八成是被人驱逐出来的。”
水生哥“阿巴阿巴”的比划着，意思是——最近湘西一直在闹腾，黑苗土司也去了，风云际会，如此诡异的时候，苗疆的巫王出现在这里，跟湘西那事儿有没有关系？
“难说，但是……俩事儿目前没有一点证据显示有牵连。”
我摇了摇头，看向老白问道：“巫王在苗疆地位崇高，而且还是一个人畜无害，只知道看病救人的巫王……这样的人，会被驱逐吗？”
“以前没出现过巫王被驱逐的事情！”
老白说道：“不过仰阿莎和我说过，驱逐巫王这样的人，一个土司驱逐是没用的，是要所有苗寨一起发声，才能讲之驱逐。
所以，如果他真的是被驱逐的话，一定是干了什么极其犯忌讳的事儿！”
我莫名的想到了巫王身后那九个背着棺材的女子……
于是问道：“当初在苗疆的时候，他身边有没有那九个女子？”
“没有！”
老白极其确定：“至少，我没有见过！”
“多关注一下此人，此人有可能是咱们此行最大的变数！”
我师父了解过后微微颔首，旋即道：“李降龙大概等不及了，收拾了东西，咱们也得走了。”
……
（第二更，还欠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