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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灵气从我指尖溢散出去,分别从梵身天的风池、风府、哑门三个穴位切入,并迅速融入她的经脉当中。
说实话,这三个穴位都颇为重要,尤其是风府穴,此穴位在后脑勺的下面,十分脆弱,具有危险性,正常来说,以灵气探查他人身体状况,不该从此穴位入手,最好是挑选一些周遭经脉宽阔,不那么敏感的穴位,只因灵气从手指绽放,进入他人体内的瞬间,力度很难把控,就像开闸泄洪一样,闸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水流奔腾,气势汹涌,最难控制,等过了这一段,后续水流渐渐平缓下来,再去控制就会容易很多,以灵气检查身体也是这样。
但是,我没得选,危险也得上。
梵身天贴我贴的太紧了,而且大概率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此刻我气血升腾,气血动则欲望动,继续任由它蔓延下去,局势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左右我单手正擒着她的脖子,就挑选了最近的穴位。
好在梵身天好歹是个修行之人,而且蜕变出来的这具身体非常坚韧强悍,尤其是筋脉等,倒是真的抵住了我的灵气冲击。
我的灵气在她的筋脉中穿梭游动,很快证实了我的想法。
这女人果然是被下药了。
她的体内涌动着一股灼热的力量,那力量生发气血,刺激身体机能,尤其是女性生殖功能,会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变得格外茁壮,倘若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怀孕几率不说百分之百,七八成的把握是绝对有的。
而且那药力古怪,药性行走的筋脉方向与寻常这类型的药物不太一样,但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药……”
我心中惊疑不定,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控制着自身的灵气在飞速瓦解梵身天身上的药性。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此刻梵身天自身灼热难当,而且气血激发,有一身的力气用不出来,实际上并不舒服,当我的灵气开始瓦解药性,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只听得她闷哼了一声,随后就一动不动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有将近一个小时。
在此期间,我也渐渐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第二次了。
似乎这已经是我在这个部落里第二次出问题了。
第一次出问题的是我,我忽然之间精神恍惚,对茳姚的思念之情大作,看梵身天时,竟然将对方认成是茳姚,并且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思维迟滞,事情有明显的漏洞却不能察觉。
第二次则是梵身天出问题。
两次出问题有一个共同性——促成我和梵身天的结合!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就是对方的终极目的呢?
嗯,不仅仅如此,对方似乎对我没有很大的恶意,尽可能的不给我造成严重伤害。
这个结论很荒谬,谋算自己的人居然不希望严重的伤害到自己,听起来像是一种悖论,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是个很容易得出的结论。
为什么梵身天偏偏选择今天下手?前几天下手难道不更好吗?前几天我深受重创,正处在恢复期,哪怕有卫戎他们提醒我,我也很难醒来,身体就不允许,这是必须要面对的情况,而且醒来也很难反抗,卫戎和小正太、小白,他们三个的战斗力完全依赖于我,基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如果最终目的是促成我和梵身天的结合,前几天就是最佳下手时机,但是对方并没有,因为道果受创导致的创伤非常严重,这个时候和不太清醒的梵身天行男女之事,大概率会给我留下无法消弭的伤痕,将成为我的致命弱点之一,未来的某一天,这个问题被我的敌人抓住,有可能在战斗中直接击杀我,这不是闹着玩的,我用太阴神眼窥视到弱点后针对性击杀的敌人太多了。
对方前几天没出手,明摆着就不想伤害我。
既想让我和梵身天结合,又不想伤害我,对我没恶意……
当这一切结合后,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只是,我有些不敢置信,见梵身天平静下来,这才推开对方坐了起来,一直在床边怔怔出神。
不久后,梵身天醒来了,她神情茫然,略显虚弱的问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笑道:“提醒你一下,我是个道士,精通岐黄之术,我的师祖曾是世间最顶级的医生,服用了某些药后,到底会不会影响神志,我一看便知。”
梵身天不说话了,翻了身背对着我,小声咕哝道:“非得要搞得这么难看吗?”
“当你心中冒出了不该有的想法后,这个念头如果被有心之人知悉,将会把你自己推进一个无法抵抗的旋涡里。
到底是难看好呢?还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好呢?
别说你能把握,哪怕是在你最擅长的领域里,也总会有你没见过的尺寸。
更别说这种勾心斗角、暗中谋算的事情了,你连我都斗不过,心里在想什么我一看便知,你拿什么和那些老银币斗?有些人的阴险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见过用几千年的时间做一个局的人吗?见过为了做一个局,能把一家老家都推进坑里当炮灰的人吗?你没见过,我见过,遇到他们那种深深地无力感你一无所知,就你这个水平要是遇到他们,人家基本把你当狗玩!”
出了这档子事,我内心十分排斥,已经恼怒,说话也变得刻薄起来。
原本梵身天就脸上有点下不去,又被我刻薄无比的嘲讽了一顿,面色羞红,一下子坐起来,霎时间春光无限,但见我眼神阴冷,如一条黑暗中盯着猎物的毒蛇似得后,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不敢说了。
人一冷静下来,就能听出别人的话外之音了。
梵身天讷讷道:“你是说……有人谋算我们?”
“你说呢?”
我淡淡道:“不想让人当狗玩,你最好告诉我,你这份药是从哪里来的!
别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够看,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对方不会动我,但除了我,天下人都是他们手中的玩物,人命在他们眼里和狗命、蝼蚁之命一个样,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个人就多看你一眼。”
梵身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沉吟片刻,道:“一个部落里的草药婆啊,那草药婆据说是跟着巫师做事的,经常会给武士去山里寻找草药。”
“草药?
这个时代就有草药了?
燧人氏衰亡,伏羲和女娲还未出现,神农氏更还在后面呢?
没有神农尝百草,哪来的草药?”
我疑惑的看着她:“而且,对方给你,你就敢喝啊?”
“不是寻常的草药。
他们说,草药配方是燧人氏从昆仑带回来的,据说是昆仑那些族群使用的。
有些族群生育能力非常低下,于是有了这种东西,可以促进他们繁殖的欲望,让他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繁殖,并且会对异性产生极强的诱惑力,它们以此来扩大自己的族群。”
梵身天咕哝道:“我又不是傻子,人家给我什么,我喝什么?我是亲眼见证的好不好,那草药婆满脸麻子,丑陋无比,她将草药抹在自己的手臂上,让一个精壮战士过来嗅了嗅,然后那个精壮汉子看她的眼神就无比痴迷,深深的沉醉在她的麻子脸里,然后两人就钻进了小树林里,不能自拔,足足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出来,我就在外面蹲了两三个小时。
我不寻思嘛,我要是吃了这个药,那是不是你也会对我那么痴迷……
好不容易求来的药呢!”
我脸色变了,站起身来:“那药还有没有了?”
“都喝光了……”
梵身天咕哝着从兽皮下面拿出个小葫芦,摇了摇,示意里面真的没东西了。
我一把抢过小葫芦,拧开盖子凑到鼻子上轻轻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还带着烟熏气、羊奶的气息,外加一点臭皮革味儿。
“丹参、五味子、羊奶、远志、巴戟天、淫羊藿……”
我将一种种的药分析出来,这配方无比复杂,竟然大大小小的涉及几十种成分,其中还有非常罕见的神药,绝非世俗当中能轻易找到的。
问题在于……我知道这个方子。
至此,我心底再无疑虑,起身向外走去。
“哎哎,你干嘛去啊!”
梵身天在身后询问。
“去见一个老家伙。”
说完,我撩起兽皮帐篷钻了出去。
……
(第一更,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