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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
戈薇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几个字,整个大脑宕机住。
转念又一想。
但是,他也没干什么其他的事,就画了个小人……对,没错,不、不就是被当事人看到了……桔梗都没说啥他羞耻个毛线啊。
自我说服成功,戈薇昂起头,耳廓边染上不自知的薄红。
对上桔梗眼睛时,还是难为情地偏开一些头,“抱歉……我就是,写作业的时候无聊画的……”
当时为什么画桔梗来着,好像是做试卷的时候想到……就画了。
越发觉得无地自容,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目光不似之前的理直气壮,愈发心虚,手指无意识捏着草稿纸搓的皱巴巴。
何等的尴尬,戈薇涌起逃离这里的念头,最好能找个洞给他钻一钻。
“画的不错。”
戈薇先是一愣,而后抬起头,眼睛蹭的亮了一个度。
桔梗将剪刀递给他,“继续吧。”
神色自然,没有一点生气的痕迹,戈薇眨眨眼,在桔梗冷静影响下,脸上温度渐渐降下来。
接过剪刀,试探着问,“桔梗,你……不生气?”
“嗯?”
“就是,我画……”
桔梗淡淡道,“画了便画了,有什么不能画的吗?”
好像,说的没毛病。
戈薇抓抓脑袋,那他不好意思个什么劲,他经常写作业时会涂涂画画,别说桔梗,他还画过犬夜叉珊瑚七宝好多好多。
这么一想,别扭感减轻不少,心下顿时放松,戈薇没在扭扭捏捏的,大方朝她一笑,“当然可以画,要我多画一个送给你吗?”
桔梗无言,刚刚还羞涩的不得了,现在却一副期待的模样……这家伙,转变太快了吧。
她没回答这句话,手指点了点草稿本,“剪。”
“哦……”没能得到想要的答复,戈薇不强求,反正他只是随口一问。
打开虚掩着的草稿本,正是画着桔梗小人的那一页,戈薇视线停留在小人头顶上的花环上,想起来画的是哪一次。
花环啊……下次可以在做一个。
桔梗的话,不排斥哎。
他心里惦念着,剪刀咔嚓咔嚓,不知不觉竟将画好的桔梗小人剪下来,等剪好了他才回神。
“诶?”剪、剪下来了?
他茫然举着纸人,对着桔梗,“这个能用?”
桔梗黑深的瞳孔倒映他举起来的小人,一大一小,模样相似。
在他们身后旁观偷瞄的弥勒珊瑚也瞧见了那个好奇的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这就明示啦?
诶?!
戈薇大脑瞬间清醒,忙挥手,“啊,等等,我不小心剪下来了,我重新剪一个!”
“可以用。”桔梗摇头,“就用这个吧,只要是纸人就可以,什么图案不重要。”
“哦好,好的。”戈薇缩回手,恨不能捶捶自己的脑子,走神就走神,怎么手还自己行动,他被自己蠢笑了。
双手紧紧将纸人压在掌缝中,不一定能成功,但失败了……纸人就会碎成两半。
不想。
他皱眉,潜意识的拒绝。
“多不吉利……”戈薇小声嘟囔。
小到桔梗只看到他嘴唇动了两下。
睫毛阴影映在下眼睑,戈薇安静催动灵力召唤式神,微弱的莹白灵力环绕在戈薇手掌上。
半晌,灵力骤然增加,桔梗似乎听到有纸张轻微碎裂的声音。
失败了。
桔梗收回视线,看来还要多重复几次,她多剪些小纸人吧。
“啊,成功了!”
桔梗一愣,抬眸望去,面前白光成团,一个人形式神若隐若现。
戈薇双眉高高扬起,双手高高举起,要不是坐着的,他甚至想爬起来转两圈儿。
终于成功了,紧要关头时,差点就碎掉,他凭着意志力控制最后一缕灵力召唤式神,将灵体附着在纸人身上。
“桔梗我成功了,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式神。”
望着激动不已的戈薇,桔梗轻笑,“恭喜。”
珊瑚和弥勒也凑过来,颇有兴趣,“诶,阿篱的式神,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也想知道,戈薇双手紧握,期待且紧张的盯着白光团。
白光淡去,里面的式神悬浮在空中,睁开黝黑的眼瞳,朝着戈薇躬身行礼,“主人。”
全场寂静。
戈薇呆愣愣地看着式神,手指轻颤,“你你你,为什么长得……”
他看看桔梗又瞧瞧式神,小式神身着墨绿色狩衣,齐刘海低马尾,胸前一根红色绳结,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不同于飞鸟蝴蝶的简约甚至没有的发饰,戈薇召唤出来的这个,头上顶着桔梗花和太阳花交织在一起的花环。
如果不看服饰……
“这也太像了。”珊瑚呢喃一声。
连弥勒都摸着下巴思考,“难道召唤式神时用画好人形的纸人,会召唤出和纸人长相一样的式神?”
戈薇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式神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着一丝迷茫,初次被召唤,面对众人的打量,不太适应的唤着戈薇,“主——”
“停!”戈薇想都没想,伸手止住自家式神欲要喊出的称呼。
这么相似的缩小版……听它喊主人,戈薇舔舔唇,眸子闪了闪。
好奇怪。
听话的式神闭口不言,戈薇不知怎么,从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委屈,顿时心一跳。
“我,我叫日暮篱,是将你召唤出来的……人。”
“是,主——”
令人头皮发麻的称呼再次冒出来,戈薇急得跳起来捂住小式神的嘴巴,“叫我阿篱!”
珊瑚噗嗤笑出声,忙把嘴巴捂住,嘴角上扬,顶着这么一张脸,阿篱,你这是召唤了一个小祖宗还是一个式神?
式神眨了眨眼睛,在戈薇松开手后,揣着手点头,“是,阿篱大人。”
戈薇:……
算了,比主人这个词要好太多。
“那你叫什么?”
“式神的名字是由召唤者起的,阿篱大人。”
“这样啊……”才接触到式神的戈薇想起桔梗的两个式神,飞鸟和蝴蝶是桔梗起的名字。
好听,想问。
戈薇望向桔梗……缓缓移开视线,放大版的在左边,缩小版的在右边。
让大的那个给小的起名字……这即视感,戈薇扯了扯嘴角,放弃讨教名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