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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朝裴司宴露出微笑。
她之前确实连咳嗽声都发不出来,没想到裴司宴的草药真的有用。
没过多久,大家都拿出自己的睡袋,在骆枭为他们划好的区域里躺下。
姜卿刚准备睡下,就看到裴司宴朝她走来。
“不是说让你照顾我吗?就顾着自己睡觉?”
他在姜卿面前单膝蹲下,银白的发丝被昏黄的灯泡染成金色。
姜卿抓了抓睡袋,示意他可以拿睡袋一起过来。
但裴司宴只是默默揉了揉她的发顶,“睡吧。”
现在的裴司宴心情显然很好,不具备攻击性,甚至能平稳地回应所有来和他说话的人。
他盯着姜卿在自己面前躺下,才起身离开。
骆枭一般都是最先守夜,然后再守凌晨的一次夜。
这天晚上他发现,裴司宴竟然一夜没睡。
他就坐在仓库大门旁边小小的窗格下面,似乎没有动过,像一尊石塑。
凌晨那次守夜他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看裴司宴,毕竟现在他是他们的重点看护对象。
裴司宴大脑神经清醒得可怕,他望着窗外漆黑的景色看了整整一个黑夜。
他很少能看到这些外面的世界。
而且,他的身体早就被药物副作用改造了大半,睡觉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奢侈了。
“裴先生。”
骆枭走过去,在他身后蹲下。
“手榴弹物质信息我明天就会写给你,记得拿来纸笔。”裴司宴顿了顿,“大一些的。”
“谢谢你为人类存亡做出的贡献。”
裴司宴并没有接话,而是很轻的带着几分蔑视的笑了一下。
他背对着骆枭,因此骆枭并没有被看到。
他对人类存亡什么的可不感兴趣,他现在只对姜卿感兴趣。
从骆枭的角度看去,他注意到裴司宴后脖颈往下的脊椎处有一道疤。
但他知道问裴司宴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最后也只能起身离去。
裴司宴目前精神稳定,状态正常。
骆长官在心里默默记下。
翌日一早,众人没被喊醒,而是被仓库外倾盆而下后,砸在铁皮板屋顶上发出剧烈响声的大暴雨吵醒了。
裴司宴昨晚待的那个窗格也已经被合上,雨水的声音像是要把整个仓库都淹没。
之前和姜卿坐在一起的那个孕妇听到雨声后惊醒,肚子传来一阵抽痛,她顿时白了脸色。
孕妇后三月最忌讳的就是被吓。
她身旁睡的是楚倩,连忙叫住也是刚清醒的她,“姑娘,我这肚子有点疼…”
楚倩已经起来了,听到声音回过头,孕妇在阴沉雨天里面色惨白,她放下睡袋走过去将孕妇身上的睡袋扒开。
“你先深呼吸,看看能不能缓解疼痛。”
随后楚倩抬头,大家现在都刚醒,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情况。
“你等我,我马上去和骆长官他们说。”
很快,队伍里跑过来一个年轻人,瘦高型的身材,手边提了医疗箱。
他是部队里最擅长包扎的兵,就这样被骆枭派过来了。
主要是他们队伍里也没有妇产科医生,年轻人看了看孕妇的状态,一时间也一筹莫展。
孕妇的抽痛没有停止,她深呼吸后没几下,就感觉到自己身下流出一汪水。
是羊水破了。
不远处的姜卿在裴司宴的注视下完成了收睡袋和洗漱。
等她弄完,就听到楚倩在人群里寻找会生产的人和医生。
姜卿立马想到,应该是那个孕妇要生了。
于是她走到被众人围着的地方。
孕妇躺在睡袋上,整个人都像被雨淋湿一样满身是汗。
开指太疼了。
有几个女同学在帮忙搭建一个临时的产房。
至少不能让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围观产妇。
楚倩左右问着,还真有一个护士被她找到。
护士很慌乱,她末世来临前还是实习医生,干过最多的应该就是给病人扎针。
这直接让她上手帮忙生孩子,她心里慌张得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姜卿也默默在帮忙给孕妇搭产房,骆枭派人安抚了大部分群众,让他们不要围观。
一来二去,孕妇周围剩下来的只有女同胞了,简易产房也搭好了。
仓库里的人各司其职,军兵依旧把守在仓库大门,而其余人则开始准备早饭和生产时要用到的热水。
“骆队,要不我们把昨天找到的水龙头接过来用?”
“你小子傻是不是,这仓库不知道废弃多久了,就算出水那也不能用,可能还没有外头的雨水干净。”
骆枭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把储备的饮用水拿来烧热,给孕妇用。
小护士名叫关小琳,她因为紧张连嗓音都在发抖,“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孕妇疼着倒吸气,“…陈丽。”
关小琳点点头,对其他女同学说:“待会儿如果陈丽姐没力气了,一定要喊她的名字,让她醒着。”
她看了眼陈丽的身下,咽了一口口水。
她有在妇产科轮班实习过一周,生产这种事,她只围观过一次。
好在军队医疗箱里有干净的一次性手套和各种剪刀,关小琳一一消毒准备好。
姜卿不能说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帮忙接热水的活干。
裴司宴并没有制止姜卿,而是看着她来回穿梭在人群里,又回到产房。
仓库外的暴雨声和陈丽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一声惊雷落下,人们似乎才恍然发觉,这是末世。
人类从几十亿人口,到现在只剩下两亿多,甚至每天都在骤减。
新生儿降临会跳动的记录仪表已经很久、很久不再跳动了。
陈丽这算是早产,婴儿的个头不大,生出来的过程比足月要顺利一些。
关小琳在陈丽身边大汗淋漓,几乎和陈丽差不太多。
二十分钟后,一声婴儿的啼哭从简易围起来的产房里传来。
这个孩子太小了,她才快八个月大,看上去比半截手臂还要小上一半。
被军绿色厚被包裹着,都让人难以看到她的脸。
姜卿把血水倒掉,又洗好了手站起身,忽然被人从身后拽过胳膊,有一股青草的味道侵袭进姜卿鼻腔。
是裴司宴。
他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抱”着姜卿。
明明两人胸膛和脊背相贴,但他的手臂却压在姜卿的肩膀上,手掌就箍在她的脖颈,温度冷得像冰。
“姜卿。”
裴司宴刚才看到了那个刚出生的婴儿。
红色的小小一团,脸皱在一起连五官都分辨不清。
所有人都洋溢着笑,在庆贺新生儿的到来。
裴司宴却闭上了眼睛,他又想杀人了。
在一片黑暗里他再次看到那个优雅神秘,涂着红唇的女人。
她抚摸着还是幼童裴司宴的脸庞,嗓音温柔得像一阵风,她说:“小宴,你一直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可裴司宴却觉得,女人笑得近乎残忍。
他凭着最后的自制力找到姜卿,一把将她控制在自己手里。
他拧断过无数个人类、丧尸的脖颈,但这一次,他没有用力。
姜卿感受到裴司宴沉重的呼吸就打在自己耳廓上。
是新生儿刺激到他了么?
为什么?
姜卿再一次感受到不能说话的无力,只能抓住裴司宴的手。